他像心口放下一块大石,又像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茫然四顾,欲哭无泪。

这天晚上,林昭戴着帽子和口罩,避开学校保安的注意,往谷天华的办公室门上泼了一大桶血红的油漆。

他扔掉犯罪工具,洗净双手,登上回铜山镇的火车。

迎接他的是狂风骤雨。

郑佩英从林昭进门的那一刻,就横眉竖目,戳着他的脑门质问:“你跟我说清楚,你和青楠是怎么回事?她给我发的这条消息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对不起我和你爸?什么叫她打算在美国读研并定居?你长这两颗眼珠子是喘气用的吗?连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林昭揉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梗着脖子看向楼梯,觉得十七八岁的庄青楠正坐在台阶上望着他。

“妈,我想明白了,我根本不喜欢青楠,我们打算当姐弟。”他拿同样的借口搪塞郑佩英,“青楠是什么人品,我们大家都清楚,欠咱们家的钱,她会想办法还给您的,您不用担心,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我担心的是钱吗?我花那么多心思养大的姑娘,说没就没啦?”郑佩英气不打一处来,揪着林昭的耳朵不放,“你跟我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误,在外面勾搭狐狸精,把青楠气跑了?”

她火力全开,持续输出:“什么不喜欢青楠,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当年是谁为了她死去活来,跑到黑煤矿打工,差点儿把命搭进去的?是谁……”

“妈,别说了,就当我求您。”林昭眼泪汪汪地看着郑佩英,堵住她接下来的话,“您要是还想要我这个儿子,就别再提她的名字。”

郑佩英愣了愣,意识到这件事另有隐情,儿子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难以置信地道:“怎么回事?难道是青楠……”

林鸿文及时拦住她,安抚道:“好了,阿英,给阿昭留点儿空间,让他冷静冷静。”

到了这个月的打款日,林昭没给庄保荣打钱。

他拉紧窗帘,不分白天黑夜地烂在屋里,床上、桌上和地上堆满垃圾,浑浑噩噩地一觉接着一觉睡下去,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

如今,已经没有值得他拼命的人,也没有鞭策他努力的动力。

好的,坏的,都离他而去。

直到这天下午,他被外面的争吵声惊醒。

原来,庄保荣没有拿到生活费,又打不通他的电话,鬼鬼祟祟地来到铜山镇打听消息,被满肚子火气的郑佩英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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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妞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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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佩英一眼就看出庄保荣心里有鬼,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提高嗓门问道:“姓庄的,你来干什么?”

“铜山镇又不是你们家的,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庄保荣越忌惮郑佩英,脸上越硬气,“我女婿呢?我来找我女婿说几句话。”

他勾起脖子,越过郑佩英往院子里看,大声喊道:“阿昭!阿昭!你在家吗?是我呀!姑父来看你了!”

“哐啷”一声,郑佩英把装满垃圾的簸箕扔到庄保荣脚边,荡了他一身土。

“庄保荣,你的岁数也不算大,怎么这么早就糊涂了?什么女婿?阿昭是你哪门子的女婿?”她一手叉腰,另一手指着庄保荣的鼻子喝骂,“你在族长面前签过白纸黑字,把女儿给了我,说好老死不相往来,这才过去几年,就打算耍赖了吗?”

庄保荣发现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在对他指指点点,觉得十分没有面子。

他拍了拍裤腿上的土,往地上啐了一口,狞笑道:“少拿那张协议说事,青楠是我下的种,是我们家乐乐的亲姐姐,打断骨头连着筋,是说不认就不认的吗?再说,我女婿愿意孝敬我,我们俩这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