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青楠微微点头,来到谷天华的办公室门口,靠墙而立,安静等待。
谷天华既是她的大学导师,又是研究生导师,想要顺利读博,也离不开他的引荐。
成果被人剽窃固然可恨,不过,如非必要,她不想和对方撕破脸。
庄青楠默默思忖了一会儿,打算先好声好气地和谷天华沟通,问问中间是不是存在误会,再商讨解决办法。
她等了半个小时,办公室才传来动静。
谷天华和几个年轻男人说说笑笑着走出来,拍了拍中间那人的肩膀,中气十足地道:“于陈,刚才说好的事情可别忘了啊,我等你的好消息。”
另一人笑道:“教授放心吧,于哥忘了吃饭睡觉,都不会忘了您的事。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要踏踏实实地跟着教授做研究,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庄青楠记得很清楚,于陈是论文上的第二作者。
她死死盯着于陈,见他虽然面生,浑身上下全是大牌奢侈品,心中逐渐有了猜测。该文,档取自群一彡九,四九四六彡一
于陈注意到庄青楠的目光,疑惑地看向她。
他习惯了女生的追捧,还以为她对自己有好感,轻佻地扬起眉毛笑了笑。
庄青楠强忍着焦灼,等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走上前道:“教授,我有急事找您。”
谷天华像骤然换了张脸,眼角的皱纹加深,温和的笑容消失,嗓门高亢,不怒自威:“我正在忙,你看不到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上位者的权威带来令人胆战心惊的压迫感。
庄青楠脸上血色褪尽,却寸步不让,重复道:“我有急事找您,等不到明天。”
她顿了顿,做出个请谷天华进办公室详谈的手势:“教授借一步说话。”
谷天华觉得被庄青楠扫了面子,对几个新收的研究生抱怨:“现在的学生一个比一个自我,连尊师重道都不会,风气越来越差,跟我们那会儿没法比……”
学生们连声附和,恭恭敬敬地向他告辞。
谷天华走进办公室,对庄青楠拿出的论文视而不见,呵斥道:“不就是一篇论文吗?你甩脸色给谁看?懂不懂规矩?方向是我给你的,设备和资源是我提供的,思路是我帮你梳理的,你除了做一些低层面的执行工作,对这个课题还有什么贡献?”
他露出不屑的表情:“再说,这种水平的小实验只能拿来练手,根本登不了大雅之堂,署谁的名字重要吗?你要是想走得长远,就得往前看,不是我性别歧视,你们女孩子就是容易犯眼皮子浅的毛病,不知道以大局为重。”
庄青楠听着谷天华把她的努力说得一文不值,终于看清他道貌岸然的真面目。
她越气愤,脸上的表情越沉着,声音冷得像冰:“我很感谢教授对我的栽培,论文上的一作写的本来就是教授的名字,只是想要一个二作,我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您说我做的只是执行工作,那从未出现在实验室、今年才拜在您门下的于陈等人又对这个课题做了什么贡献呢?我想不明白,希望您能给我答疑解惑。”
“还有,您觉得这种水平的实验不上档次,SCI期刊却一字未改,直接发表,是SCI的门槛越来越低了吗?还是您的水平越来越高?教授,真不好意思,我的眼皮子确实很浅,看不到您说的未来,只知道关注眼前的利益,只想给自己讨一个公道。”
谷天华之所以对庄青楠下手,一是看重她的研究成果,二是觉得她家境普通,性格文静,翻不出什么大浪。
这会儿,见她伶牙俐齿,有理有据,把自己驳斥得哑口无言,他恼羞成怒,抓起论文撕成碎片,指着门口道:“你给我滚出去!”
庄青楠见谷天华没有和她平等对话的意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