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爆发出去,在怎么压都压不住,隆裕帝的名声跌入谷底。
皇城一处宅子。
顾淮瑜一人坐在棋盘前,身后银白色的大氅垂在榻上,他指尖摩挲着一枚白棋子,语气平淡:“何大人的尸体安葬好了?”
“安葬好了。”心腹唏嘘:“何大人怀疑过女儿的死因,他装傻这么多年,一直在查当年的真相。”
“……妻女亡故,怕只剩下查清楚真相,为她们报仇的这口气,支撑何大人走到现在了。”
心腹说完后,看向运筹帷幄的二公子,不禁心生感叹。
最初,他们之是想用私盐的祸事,来叫狗皇帝失了民心和大臣的爱戴,可谁想到大皇子竟然能如此急功近利,他为得到功劳,坐上储君的位置,杀了无数受到雪灾迫害的流民!
他们知道后为时已晚,二公子临时改变计划,用之前收买的人,一步一步摆了盘棋局。
从何大人,到给贵妃诊出喜脉的御医,再到隆裕帝的近臣,杀了近臣的小厮,和伪造那近臣笔记的书信,一环一环叫隆裕帝失了民心,忠君之臣无一不心寒。
顾淮瑜垂眸瞧着棋局,似乎想好了落在什么地方:“叫宫中的人护住皇后,唐府也先围起来,别让不长眼的给误伤了。”
白子“啪”地落在缺口,以毒蛇之势包围黑子。
“时机,到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月光照在黑色盔甲上,泛出冷冰的光亮,团团白气从口鼻中喷出,竟是一个个列队整齐的士兵!
领头的大将军坐在马上,一身轻铠包裹身躯,墨色长发高束,手拿一杆威风的长枪,沙场淬血的压迫力,叫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时间到了,攻城!”
沉香榭。
唐棠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初夏推醒,她害怕的眼泪汪汪,惊慌的的抖着嗓子。
“少爷,西大营反了!”
顾家反了,小少爷遭殃了(剧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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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道被火光给照亮,百姓们躲在屋内,捂住啼哭小儿的嘴巴,战战兢兢听着动静,直到外面将士朗声。
“皇帝昏庸无德!为残害顾家三代良将,与胡人与虎谋皮!害我边疆无数战士死不瞑目!太子不仁不义,杀无辜流民邀功!今大军为清昏君而来,尔等不必惊慌”
马蹄声逐渐踏去,百姓们的心也跟着稍稍安定,有胆子大的百姓,顺着门缝往外面一瞧。
只见大街上布满箭矢残骸,火光明亮,那些在京城中吃好喝好,荒于训练的巡捕大营,那里比得过藏与西大营中杀过无数胡人的边疆士兵。犹如羊群进了饿狼,被打的溃不成军。
黑夜中盔甲反射过冰冷的光,箭矢在地上噼里啪啦燃着火,两方人刀枪相碰溅出火花。
巡捕大营的将领乃隆裕帝近臣,明白一旦隆裕帝被杀,那等着他这心腹的不是流放就是死,他拔出长刀大吼一声:“杀了这帮乱臣贼子!”
他骑马冲着敌方将领冲去,长刀在月色中反射森森冷光,似下一刻便能砍下人头颅!
对面的将军穿着盔甲,长发被黑色发带高束,火光照亮了他半张脸。垂下的眼皮掀开,露出一双极黑的狼眸,战马被他一扯缰绳,嘶吼着迎面而上!
红缨长枪重达七十多斤,那人身姿压低,单手握着它策马疾行,肌肉紧绷并发出战意。
两方交战,隆裕帝养的狗被压的后退,面色充血硬抗,大将军长枪猛的挑开他的刀。
长刀插在了雪地中,鸣出嗡嗡震响,他利落调转枪头往前一送,“噗嗤”捅穿敌人心脏。
握着长枪的手臂绷紧,枪头挑下这人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