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后的眸光始终紧锁那双挽在一起的手。周遭宾客庆贺新人眼底生辉，唯独他瞳孔晦暗如渊，投去的视线像钢筋铁索，死死绞缠着那被粉色礼裙包裹的身影。仿佛，要将裴玉一寸寸勒进自己的骨血里。

自然也没错过那男人不规矩的举动。

仪式结束，新人下去敬酒。姜怡明确说过，不需要伴郎伴娘挡酒，他俩现在行动自由。

终于松了口气，裴玉去洗手间洗手。流水声淅淅沥沥，她起太早有点提不起精神，眉间倦倦的。抬头取擦手棉巾的时候，透过镜子，她猝不及防地看到倚在门口的男人身影。

又是那个色眯眯的伴郎。

不知道在那儿偷看了她多久。

裴玉眉心拧得不悦：“仪式结束了，你可以下班回去了。”

男人无动于衷，嘴角翘起，像是刻意训练过，笑时露出洁白牙齿，但就是很油腻，看得裴玉浑身起鸡皮疙瘩。她用力擦手，丢洗脸巾的动作像在表达对他的厌恶。

偏偏对方一点眼色没有，或是脸皮厚，不在乎。他柔着嗓音道：“能不能加你个微信啊？”

“不能。”

裴玉越过他想走，却被他上前一步拦住。

姜怡说找个相貌好的帅哥，他确实算，个子高，身量挺括，但身上的气质不清新，很浑浊，让人心生厌嫌。裴玉仰头看他，眼尾上挑时冷意倍生：“你再不让开，我喊人了。到时候，你的工资还能不能结算我就不知道了。”

闻言，男人抬手勾起她胸前垂落的卷发，指尖轻绕两下，做出嗅闻神态，笑着道，“你好凶啊，但很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