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脉搏在欢快地跳动,借着窗缝月光,规律波动的红线隐约可以被看清。

可如果她爱妈妈,为什么在妈妈死的时候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呢?

好奇怪啊。

爱,好奇怪。

周聿安觉得自己或许多虑了,按时吃药、定期心理治疗很久后,黎鹦并没有变得奇怪,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变化。

除了相较之前更加软乎好脾气之外。

有些时候,两人说着话,她会静下来,默不作声地盯他好久,黑而亮的眼睛湿漉漉,好像山间夜晚的星子。

“在想什么?”他拉过她的手,声音放得温柔。

黎鹦眨眼,从那种观察人的状态抽身,摸摸他后颈:“叔叔,你的头发好像长太长了。”

周聿安顺着她的动作一起摸上去,应声:“是有点,最近没时间去理。”

黎鹦的眼睛亮起来:“我帮你吧。”

周聿安哑然失笑:“你会吗?”

“不会呀。”她信心满满地摇头,“但是叔叔相信我嘛。”

哪儿有什么相信不相信呢,她想要做什么,周聿安都依着她。

推子嗡嗡作响,黎鹦握着住,银灰限位梳紧贴周聿安头皮,她将密齿对准发根,在规律的震动中小心将他后颈那块头发碾得薄平。

这是周聿安的习惯,后颈、鬓角他都会剃得利落,只留一层短硬发茬。

黎鹦摸摸剃完的部分,征求意见:“可以吗?”

周聿安的手抬上来,裹住她,顺带着摸了下,立刻回答:“很厉害,小鹦。”

腰被人揽过去了,手顺势搭上他肩头,黎鹦垂首,周聿安微微笑着:“谢谢你帮我。”

刚剃完的发是有些刺手的。

黎鹦猝不及防被扎了下指腹,不疼,只有痒。她把指尖转到周聿安的后颈窝,在那儿按了按,这人缩了下肩膀,睫毛轻颤:“怎么不说话?”

要说什么呢?

现在的氛围好像过于温情了,他覆在自己后腰的手温热,像灌满热水的小抱枕,黎鹦毫不怀疑就算她现在仰倒也会被稳稳接住。

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似乎,她应该讨厌这种温情的氛围才对。

算了。

迎着那双逐渐担忧的眼睛,黎鹦低头,贴住他软乎乎的唇,软弹的触感不过滞了一瞬,周聿安就搂紧她,浅浅回应。

他们最近接吻的次数格外多。

黎鹦恍恍惚惚想着,之后少亲一点好了。

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打算付诸行动,周聿安就接到外派通知,到邻区去协助一起案子。黎鹦住回宿舍,晚上的时候,冯绮约完会回来,哒哒跑到她旁边。

“小鹦,我给你带了葡萄酸奶。”

透明塑料袋提溜着浅紫的饮品,黎鹦从那上面看到冯绮的脸上,她眼睛亮亮,笑意盈盈。

“谢谢。”黎鹦想了想,从桌洞掏出几颗柠檬糖,“要吃吗?”

是她那个意大利来的超酸柠檬糖。

冯绮面露难色,很快决定拿去给倒霉男友吃,伸手接过:“好呀,谢谢小鹦。”

她搂住黎鹦,在她脸上贴了贴,跳着跑开:“我先去洗漱哦!”老啊姨群追更;685057。久6久

脸颊暖融融的,像被冬天的阳光晒过。

黎鹦摸摸那儿,想起周聿安偶尔也会这样贴贴她的脸,都是要在他刮干净胡子洗干净脸后才可以,虽然他下巴上的毛茬总是把她扎得痒,但很快软薄的嘴唇就会贴上来,亲亲她。

好像舔舐幼崽的母猫。

可能是胡乱叫他妈妈叫太多次了,周聿安逐渐真把自己当她的妈妈了。

黎鹦想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