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叔叔。”黎鹦侧了侧身,膝盖压进男人腿间的沙发布料,双手上抬,抱住他的脖颈,脑袋凑上去蹭蹭,“你不想我去吗?”
怎么好像,他比她这个当事人更不情愿呢。
“我怕你受伤。”周聿安爱怜地摸摸她后脑,将小女孩收进臂弯。
“不会的,有叔叔在呢,你会保护我的。”黎鹦在她胸膛上抬起脸,黑而亮的眼睛里是信赖和依恋。
她已经很好很好了。
周聿安被她吸引,低头,亲了亲她漂亮的眼尾。
黎鹦很想知道,他们的方法究竟能不能把她“治好”,结果的评判标准又是什么,她需要感知到什么,做到哪一步,才算是被“治好”了呢?
入冬,桐大的路上树叶枯黄,黎鹦在教室自习,能看见白雾凝结的玻璃上朦胧映出她的影子,浅绿的羊绒围巾,周聿安今早给她围上的,挡住左侧一颗浅粉的吻痕。
他总是很小心,舍不得在她身上留下这些印记,但往往也会情难自禁,边吮吻她的皮肤,边说爱。
“我爱你,小鹦。”
昨晚他热情得有些过了头,反反复复折腾好几次,手指扣紧她的指缝,湿热的吻从眉眼落去嘴唇,黎鹦在过高的温度中失了神,耳边尽是他赤诚的告白。
爱吗?
她摸着脖颈那块微痒的皮肤,思维发散地想着,到底为什么他要那么不厌其烦地说这个字呢?
下午的课结束,晚上没有其他安排了,黎鹦走出学校,边走边想着得回去喂六六,周聿安在外面出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但是……
“小鹦。”枯黄发焦的梧桐树下,男人穿着深棕夹克,眉眼温润地望着她。
咚咚。
心脏沉缓地跳了两下,奇异的感觉飞快略过,黎鹦没来得及抓住那根线,先走到他面前:“叔叔,你不是在出任务吗?”
“嗯,提前结束了。”周聿安双手捧住她的脸,即使在冬日都暖融的体温很快熨热她透凉的脸颊,黎鹦乖乖仰起脸,惬意的神情像花坛里懒洋洋的小猫。
“我的脸是不是很冷?”
“嗯。”捂热脸颊又捂热耳朵后,周聿安牵住她的手往车边走,眼里流露出愁绪,“怎么总是这么冷呢?”
“不知道呀。”她去体检过,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是健康强壮,但周聿安总还是觉得,这是她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一到冬天就格外手冰脚冰。
“刚好,我给你买了帽子。”车门关上,里面的温度是早就被调试好的温暖适宜,黎鹦怕会热,拉好安全带就开始解围巾。
脖子上刚一空,脑袋顶就被扣上一个绵绵软软的东西,她下意识抬手一模,满指柔软的触感。
“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周聿安拉下她车位前的镜子,“你看看。”
神色紧张。
虽然他已经给黎鹦买过很多东西了,但每次都要担心自己送的会不会合她心意,会不会太过老气。
不过她这个年龄的小姑娘都喜欢这种毛绒绒又可爱的东西,应该不会有错吧?
黎鹦对着镜子看清自己的脸,头上是棕色的针织小猫帽,刺绣的小猫眼正圆溜溜和她对视,旁边的三根胡须整齐排列。
她捏了捏猫耳朵:“小猫。”
“是呀。”周聿安替她捋顺微扎的耳发,忍不住又贴贴她的脸,“很漂亮很可爱。”
是车内温度太高了吗?黎鹦再次感觉到那种心尖酥酥麻麻的瞬间,周聿安弧线流畅温和的桃花眼安静注视她,像刚从糖浆里捞出那样亮晶晶、甜滋滋。
她凑上去,亲在他唇角。
先愣住的人是周聿安,黎鹦已经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