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舟一把揽住她腰肢,就着这个姿势抽走她背后宣纸。

密密麻麻的算筹数字间,赫然画着个呲牙咧嘴的小人,

旁边标注“贵妃娘娘”四字还特意描了红边。

萧砚舟剑眉微挑:“上个月往姑母那送的包子不够?”

“岂止!那祖宗一日要吃六个...”

温若水脱口而出才发现说漏嘴,慌忙捂住嘴巴。

都怪上次大皇子塞蜈蚣吓唬人,

按说伤人毒虫该当场打死,

谁知那蜈蚣见了包子竟双眼放光,连咬人都忘了。

“若水啊,这宝贝送与本宫可好?”

贵妃涂着蔻丹的手指轻点她额头,

“本宫宫里那些贱人总在茶点里做手脚,正缺个试毒的。”

温若水哪敢说不,

只得将蜈蚣献上。

没想到三日后,贵妃派人送来一匣子南海珍珠,说是蜈蚣立了功,

咬了个在燕窝里下药的宫女。

此后每日,温若水都派人送新鲜包子进宫,

这毒虫娇气得很,

凉了不吃、素了不碰,

害得铺子里每月要多蒸三百个包子,

但贵妃不知情,还当是侄媳妇孝顺,

回回都赏她些珍珠钗环。

这些赏赐她都悄悄锁在箱子最底层,连贴身丫鬟都不知晓。

想起这事,温若水忍不住翘起嘴角。

“笑什么?”萧砚舟忽然捏住她下巴。

他拇指有层薄茧,磨得人发痒。

温若水眨巴着眼睛装傻,

杏眼眨巴两下,突然软绵绵靠进他怀里,

“头好晕...定是饿的...”

这般做派若叫外人瞧见,怕要惊掉下巴。

谁能想到三个月前还战战兢兢的小娘子,

如今敢在冷面判官似的萧大人跟前耍这般花枪。

萧砚舟却极受用她这副模样,掌心贴着她额头试温度,

转头吩咐却带着三分厉色,

“去厨房重新做份清淡的来,少夫人畏寒又贪凉,汤里不许加胡椒。”

春桃憋着笑应声退下。

新来的小丫鬟瞪圆了眼睛,

她在乡下时见过最体面的张员外,对正妻也不过是每月初一十五过去用顿饭。

温若水趁机想抢回账本,却被丈夫按在玫瑰椅上。

萧砚舟两指捏着她下巴尖晃了晃,

“姑母的事不急,倒是你...”

他突然贴近她耳畔,

“温家小姐身份造假的事情,

是不是该解释解释,

真正该姓温的那位,

半年前就病死在边关了吧。”

温若水浑身僵住。

完了,自己要被沉塘了,

窗外突然传来“咔嚓”脆响,不知哪个小丫鬟踩断了枯枝。

满脑子都是妆奁最底层那个装满银子的小私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