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个连男人手都没碰过的黄花闺女。

拜堂时二公子还在前线,

她只来得及对着个背影磕头。

三日后讣告进京,她连守灵都没守完,

她娘家哥嫂竟带着人牙子闯进灵堂,说十两银子的彩礼亏大了。

嚷嚷着“寡妇再嫁天经地义”。

要不是侯府侍卫来得快,她怕是已经被捆上花轿二嫁了。

她那个养亲攥着侯府给的二十两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死丫头有福气,死了男人还能进侯府当凤凰!”

可自己成亲三日没有洞房,

这肚子却像揣了个小西瓜似的鼓起来。

温若水摸着肚子打了个寒颤。

现在这里头揣着的不知是谁的种,

若叫人知道,怕是要被沉塘的。

温若水低下哭肿的核桃眼,

肚子上缠的白布又湿透了一层。

她摸着小腹,下定决心,

得尽快离开侯府。

侯夫人虽然现在对她还算客气,

可一旦发现她怀孕...

温若水打了个寒颤,遣散下人后,

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小布包。

缩在床角数自己攒的铜板。

统共三两七钱,

里面是她这三个月偷偷攒下的首饰和碎银,

够在京城偏僻处租个小铺面了。

她手艺好,开个包子铺应该能养活自己和孩子。

“只要再忍忍...”她喃喃自语。

“少夫人怎么哭了?”

路过的洒扫丫鬟见怪不怪。

“定是又想起二公子了。”

另一个丫鬟压低声音,

“过门三年就守寡,搁谁身上不委屈。”

温若水听见这话,哭得更凶了。

她哪是为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夫君哭,

她连萧二公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

萧三郎一溜烟跑出侯府,直奔醉仙楼,

那步伐如同风卷残云,仿佛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赶。

“小二!上酒!”

他一屁股坐在雅间里,扯开衣领直喘气,

脸上带着一抹气呼呼的红晕,

“要最烈的!”

店小二愣了一下,这萧三公子素来不喜烈酒,今日怎么这般急躁,

但也不敢多问,连忙奉上了一壶烧刀子。

好友陈笠闻讯赶来,

他是萧三郎自幼的玩伴,长公主的独子。

额头还带着薄汗,显然是接到消息就匆匆赶来的。

陈笠挥手示意阿福退下,自己撩起衣摆在萧三郎对面坐下。

他生得剑眉星目,因在军营历练的缘故,肤色比养尊处优的萧三郎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