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檀香袅袅。

太后刚午睡起来,听说孙辈打架本不想管,可听说涉及皇后的儿子,只得打起精神。

温若水跪在冰凉的金砖上,感觉膝盖生疼。

她偷偷抬眼,看到太后身边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

那定是皇后了。

皇后正冷冷地盯着她,那眼神让她后背发凉。

“怎么回事?”

太后威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齐明修躲在皇后身后,故意露出胳膊上的红痕,

“皇祖母,五弟带人打我,这位坏女人还推我...”

说着泫然欲泣,转头却趁无人注意朝五皇子做了个鬼脸。

五皇子齐明澈哪受得了这激将,冲上来就要再打:“装什么可怜!明明是你....”

温若水本能地护住五皇子往后退,肚子却不小心撞在了地上,顿时疼得弯下腰。

“放肆!”

太后一拍案几,

“平日里打打闹闹就算了,如此下狠手不顾兄弟之情,再不说实话就去门口罚跪!”

皇后心疼地看着自己儿子的手臂,转头冷眼扫视其他人,眼中快冒出火来。

太后在上座捻着佛珠,虽心疼孙子,

可想着那毒物的模样,愣是没敢像往常那样将人搂进怀里。

“小六啊,”太后拨着翡翠佛珠慢悠悠道,“你们既都在场,可有证据?”

最小的六皇子与几位皇子飞快交换眼神。

齐明修那厮惯会装乖卖巧,方才分明是他用蜈蚣偷袭小妹,

可偏生那蜈蚣早被他不知道塞进哪里。

他正暗自咬牙,

忽闻环佩叮当,贵妃娘娘带着满身芍药香风风火火闯进来。

“母妃!”

齐明澈扑过去,

贵妃一把搂住儿子,丹凤眼斜挑,

“哟,皇后姐姐这是要屈打成招?”

她染着蔻丹的指尖轻抚齐明澈发顶,

“我们小五最是仁厚,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会害他大哥?”

说着意有所指地瞟向大皇子,

“别是有人挑拨离间吧?”

“都住口!”

太后摔了茶盏,瓷片溅到温若水脚边。

老人家抚着胸口喘气:“哀家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非要日日搞得孙辈们自相残杀吗。”

............

温若水在一旁跪得腰疼,忽然腰间多了一只温热的手掌。

“微臣参见太后。”

萧砚舟不知何时赶到,不动声色地将妻子往身后带了带。

他今日穿着绯红官服,玉带束出的腰身挺拔如松,明明语气恭敬,却透着不容侵犯的冷意。

皇后不满:“萧大人,后宫重地,你一个外臣怎敢擅入?”

萧砚舟不卑不亢:“回娘娘,臣听闻拙荆被传唤至慈宁宫,特来请罪。

拙荆有孕在身,若有冒犯之处,臣愿代她受罚。”

皇后看他还敢回嘴更气,可如今萧砚舟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自己也不敢明面上做什么,只得冷哼一声。

殿内霎时死寂。

太后好奇地看着下面的温若水:“这是你的寡嫂?”

“回太后,是臣的妻子。”

萧砚舟声音沉稳,却让温若水心头一暖。

他总是这样,从不避讳她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