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霜突然“扑通”跪下,额头抵在榻沿,
“我知道错了...
可事已至此,哥哥难道要眼睁睁看我去死?”
她抬起泪眼,
“今早母亲已经疑心到我头上,若是真查出来与我有关,母亲定不会绕我!”
“你让我怎么办?”
沈明澜声音发哑,
“现在去灭口?
诏狱如今是萧砚舟的人在看守!”
“绑了温若水就行!
见兄长瞳孔骤缩,沈青霜急急补充,
“只要她失踪两日,朝堂必然大乱,
等大理寺那边打点妥当就放人。”
“你疯了?”
沈明澜一把推开她,
“那是刚被皇上亲封护国夫人的功臣!
动她跟捅马蜂窝有什么两样?”
“所以才要动她!”
沈青霜眼泪却落得更急,
“萧砚舟宠妻如命,只要她出事,谁还顾得上查什么冬衣案。
咱们正好趁机...”
她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行。”他喉结滚动,
“温若水背后是侯府...”
沈青霜急急打断,
“哥哥以为我想做这等下作事,
可若东窗事发,按《大周律》咱们沈家就是满门抄斩的罪!
与其等萧砚舟查出真相,不如赌一把!”
沈明澜颓然坐回榻上,喉结艰难地滚动,
一步错步步错,他彷佛被沈青霜带上了一条船。
“你要吓唬她到何时?”
“只需三日。”
沈青霜急急膝行两步,
“趁这个空档,让刑部大牢里那几个知情的永远闭嘴。”
她眼泪说来就来,在烛光下凝成金珠子。
“妹妹死不足惜,可父亲年迈,母亲身体又不好。”
沈明澜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
“你...真是我的孽障!”
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会安排人盯着温若水的行踪,但记住
若出事,这次就连我也护不住你!”
沈青霜破涕为笑,连忙点头,
“谢谢哥哥!
我就知道哥哥最疼我了!”
窗外,一片枯叶被风吹落,无声地飘向黑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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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城西。
温若水从大院出来时,天色已近黄昏。
她裹紧了素色斗篷,
春桃捧着暖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