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不远处，裴琰正偷偷往这边张望，见他看过来，慌忙别开视线。

“明月...”

他念着妻子的名字，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

正厅内，喜乐高奏，红烛高烧。

老侯爷不住用袖子抹眼角，

被侯夫人拧了一把：“老不修，妆都花了！”

自己却也跟着掉泪。

“新人拜堂”

温若水和萧砚舟在众人瞩目下缓缓走入正厅。

温若水凤冠霞帔，每走一步，珠串便发出清脆声响，

萧砚舟一身大红喜服，剑眉星目，气度不凡。

“一拜天地”

两人齐齐跪下，额头触地。

温若水余光瞥见萧砚舟紧绷的侧脸，心中微暖。

她知道，这个在外人面前冷峻的男人，此刻手心全是汗。

“二拜高堂”

来到老侯爷和侯夫人面前，温若水捧着青瓷茶盏盈盈下拜，

“母亲请用茶。”

侯夫人接过茶盏，

将一只通体碧绿的翡翠镯子套在温若水腕上，

"这镯子跟了我二十年，今日传给你。"

说着瞪向萧砚舟，"这混账若敢欺负你，我亲自把他吊在祠堂抽！"

萧三郎哭笑不得：“母亲，大哥疼大嫂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她？”

“那可说不准。”

贵妃在一旁打趣，金丝护甲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男人啊，婚前一个样，婚后一个样。”

话没说完，萧砚舟撩袍跪在温若水身侧，在满堂哗然中，

他转头凝视温若水，目光炽热得能融化冬雪，

“列祖列宗在上。”

他一字一顿，声音震得梁上红绸都在轻颤，"萧砚舟此生若负温若水，甘受天打雷劈，死后不入宗祠！"

“胡说什么！”温若水慌忙去捂他的嘴，指尖碰到他唇上滚烫的温度，顿时耳根发烫。

老侯爷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厚实的红包，“这是为父的一点心意。”

众人哄笑。

温小虎拄着拐杖凑过来：“姐夫要是敢对姐姐不好，我第一个不答应！”

“小虎！”温若水嗔怪地瞪了弟弟一眼，

“你的腿还没好全，别乱动。”

薛灵芸扶着温小虎，骄傲地扬起下巴，

“我爹说了，小虎再养半个月就能扔拐杖了。

多亏了我日日给他炖补汤。”

“是是是，薛姑娘医术高明。”

萧三郎笑着插话，

“不过小虎恢复得这么快，确实惊人。”

.............

喜宴正式开始，觥筹交错间，谢凛独自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穿梭在宾客间的萧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