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

不,《孟子》...”

“可巧。”

周大人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

“那日亥时三刻,醉仙楼二楼雅间的伙计证实,看见薛公子与工部刘大人家的公子、礼部赵大人家的公子一起饮酒。

据伙计回忆,薛公子当时还打碎了几只青花瓷杯。”

薛二老爷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撒谎都不会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

薛明德腿一软,险些跪倒。

薛二老爷见状,连忙上前一步,

“大人,犬子年少不懂事,您看……”

边说边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正要递过去,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众人回头,只见月门处立着一位墨蓝锦袍的年轻男子。

阳光透过树影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晕,腰间羊脂玉佩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他负手而立,剑眉下一双凤眼似笑非笑,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

“萧...萧校尉!”

薛二老爷手一抖,银票差点落地。

谁不知道这位萧三郎虽然只是个五品校尉,

可也是老侯爷最宠爱的小儿子,更是个不讲理的主儿!

萧三郎慢条斯理地踱步过来,锦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听闻大理寺在查我温小弟的案子?”

他目光扫过薛明德惨白的脸,

“正巧路过,便来看看。”

周大人见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这边,顿时头皮一麻,猛地甩开薛二老爷的手,

厉声道:“薛大人这是何意!本官奉命查案,岂容你徇私!”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萧三郎的方向,

“还是你觉得大理寺都是瞎子?”

薛二老爷额角渗出冷汗,突然重重咳嗽两声,板起脸道。

“在下一时糊涂。

不过此事恐有误会,都是那马夫擅自纵马伤人,与我儿子无关!”

“马夫何在?”

萧三郎冷不丁发问。

“这...”薛二老爷语塞,转头瞪向管家。

“马夫呢?”

管家哆嗦着跪下,

“回老爷,马夫自那日后就不见踪影,老奴去他家寻过,已是人去屋空...”

薛二老爷眼中凶光一闪,压低声音。

“那他妻儿呢?绑来再说!”

“小的知道!”

一个小厮突然窜出来,

“上月吃酒时听他说过,老婆孩子住在城外十里坡。”

“还不快去!”

薛二老爷踹了管家一脚,转头又换上笑脸,

“大人您看...”

“搜!”

周大人突然挥手,几个衙役立刻冲进内院。

不多时,有人捧着件绛色锦衣跑出来,

“大人!在薛二公子房中暗格里发现的!”

那锦衣袖口大片暗褐血迹触目惊心,

周大人接过抖开,只见后心处还有一道明显的撕裂痕迹。

薛灵芸再也忍不住,指着那件衣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