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死寂。
温小虎猛地闭上眼睛,喉结剧烈滚动。
对努力了这么久的他来说,这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不...不可能...”
薛灵芸怀抱着小虎哀求的看着薛太医,
“爹,你救救小虎...”
小姑娘嗓音里的颤抖让萧明月心头一刺。
她推开众人冲到榻前,
“薛太医,能否让我看看?”
薛太医惊讶地打量这个年轻的女子,
但在温若水恳求的目光下,还是侧身让开了位置。
萧明月仔细检查了伤处,指尖在几个关键位置轻轻按压。
她忽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还有救。
骨碎处有几片小碎片卡在筋肉间,若不取出,确实会落下残疾。”
“你做什么!"薛太医的呵斥被萧明月截断,
“创面沾了马粪,不清理干净必会溃烂。”
她接过仆妇递来的酒坛,浓烈酒气冲得众人后退,
“明月,你...”
温若水又惊又喜。
“我在边关凉州见过更重的伤。”
萧明月已经取来银针在烛火上消毒,
“小虎,你信我吗?”
温小虎睁开眼,
他从未见过萧明月这样的神情,
坚定、沉着,眼里有光。
他缓缓点头:“我信。”
“会很疼,你忍着些。”
萧明月的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
温小虎汗湿的脸上挤出个笑,
“总比当废人强。”
温小虎右腿的裤管已经被血浸透,隐约可见森白骨头。
“直接抬去东厢房!”
却仍镇定地指挥着:“轻些放!对,把那条腿垫高。
酒呢?
绷带怎么还没送来?”
她指挥着,转头对瑟瑟发抖的温若水喝道:
“若水!去看着参汤!
小虎醒来要喝的!”
这一声总算唤回温若水的神智。
她抹了把泪,强撑着往厨房跑,却被薛灵芸拉住衣袖:“若水...我对不起...”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萧明月一把扯开两人,将一包药粉塞给薛灵芸,
“去煮止血药!
三碗水熬成一碗,快!”
东厢房里,萧明月利落地剪开温小虎的裤腿。
少年已经昏死过去,额头上全是冷汗。
伤口比想象的更糟,
马蹄铁在胫骨上留下深可见骨的凹痕,碎骨碴混在血肉里触目惊心。
“烈酒!”
她伸手,春桃立刻递上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