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等你回来看看呢。

春桃日日熬的当归乌鸡汤,今日你可要陪我多喝两碗。”

一行人往内院走去,檐下风铃叮当作响。

萧明月望着兄嫂交握的双手,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正厅里,春桃正指挥着小丫鬟们布菜。

见主子们进来,忙迎上前:“少夫人,汤刚煨好,按您的吩咐加了枸杞和红枣。”

温若水拉着萧明月坐下,亲自舀了碗汤递过去,

“快尝尝,这乌鸡是庄子上新送来的,最是滋补。”

萧明月接过汤碗,氤氲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突然哽咽:“嫂嫂...我...”

话未说完,眼泪已“啪嗒”落在汤里。

满厅寂静,只听得见更漏滴答。

温若水轻叹一声,挥退了下人,只留下萧砚舟与温小虎。

伸手握住萧明月冰凉的手指。

这双手曾经能弹一手好琵琶,如今指甲却修剪得短短的,指尖还有针扎的痕迹,

想必是为谢老夫人做女红时伤的。

“可是谢家又为难你了?”

温若水柔声问。

萧明月咬着唇点头,眼泪愈发汹涌。

她今天绾的灵蛇髻已经松了,一缕碎发黏在泪痕斑驳的颊边,

“婆母昨日请了太医给我诊脉...”

喉头滚动几下,才挤出后半句,

“说是我体质寒凉,恐难有孕...”

她抬起泪眼看向兄长,

“谢凛虽未说什么,但近日总宿在书房...

哥,我该怎么办?”

萧砚舟脸色阴沉如墨。

温小虎更是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实在没忍住跳起来:“我这就去找谢将军算账!”

“坐下!”

萧砚舟厉声喝止,转头对妹妹语气却冷静下来,

“明月,你且安心在家住几日。

谢家若敢怠慢你,我定不轻饶。”

温若水轻抚萧明月后背,柔声道,

“太医说的话未必作准。

你且放宽心,该来的总会来。”

萧明月抬起泪眼,

“可婆母已给谢凛物色了两个通房...说若是明年还没有...就让她们...”

“他收了?”萧砚舟冷声问。

“那倒没有...”萧明月摇头,

“只是我...”

“那就是了。”

温若水眨眨眼,

“谢将军若是那等薄情之人,当初也不会力排众议娶你过门。

夫妻相处,贵在交心。

你越是焦虑,反而越不容易怀上。”

萧砚舟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妻子一眼。

温若水察觉到他目光,耳尖微红,想起方才马车上的旖旎,忙低头喝了口汤掩饰。

“真的...能怀上吗?”萧明月犹疑地问。

萧砚舟接过话头:“明日我请太医院院使来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