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忘了沈家盐铺日进斗金，手指缝里漏点就够买半城米了。

反正横竖都是沈家的银子，您不花留给谁花啊！！

等陛下龙颜大悦，您求个赐婚，那不都是板儿上钉钉儿的事儿...”

沈青霜指尖一顿。

看向镜中人忽然笑了。

是了，萧砚舟敢杀她的人，她就抢他的人。

那个叫温若水的村姑算什么东西！

也配占着萧夫人的名分？

“取纸笔来。”

沈青霜咬牙道，

“我给大哥写信。”

孙妈妈喜形于色，忙不迭从袖中掏出早就备好的信笺。

................

盐城军营刑帐，

牛皮鞭子抽在身上的闷响惊飞了树梢乌鸦。

沈明澜单膝跪地，肩甲裂开道寸宽的口子，

“啪！”

沈老将军甩出第九鞭时，玄铁鞭梢已经沾了血珠。

跪着的沈明澜后背衣衫尽裂，却仍挺直脊梁不吭一声。

帐内亲兵们低头盯着靴尖，听着老将军的鞭声震得烛火直晃。

沈明澜抬头，眼中闪着倔强的光，

“父亲！那批铠甲本就是给边军预备的，我有什么错！”

“闭嘴！”

又一鞭子抽裂他右肩的护甲，沈老将军花白胡子沾着汗珠，

“她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练兵，

两军比试前老子怎么交代你的？

让你借机教训那丫头收敛性子，你倒好！”

鞭梢指向缩在角落的副将，

“连同这蠢货给她出主意！”

“父亲明鉴！

小妹在盐城练兵确有成效，那些淘汰的旧甲只不过是如虎添翼罢了。”

”啪！”

又一鞭子抽在他肩头，沈老将军气得胡须直颤，

“就是你这样惯着！

你明知陛下派了监军，还由着她穿那套鎏金软甲上场！”

他从袖中甩出块折子砸在长子脸上，

“知道兵部怎么参她的？

'沈氏女僭越逾制'！”

沈明澜梗着脖子：“小妹统领北疆三军，难道要她穿布衣上阵？”

话音未落又被一鞭抽得撞上兵器架，铁器哗啦啦砸了一地。

“统领三军？

你当陛下为何准她领兵？

那是等着我们沈家行差踏错呢！”

“报！”

帐外亲兵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

“京城八百里加急！”

鞭子悬在半空。

沈老将军布满老茧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帐内温度仿佛骤降。

跪在地上的副将们交换着眼色，沈明澜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