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太专注，冷不防后脑勺挨了一记巴掌。

温小虎摸着后脑勺呲牙咧嘴回头，

正对上萧三郎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小子能不能别当着我面流哈喇子？

眼珠子都快掉人家脉枕上了。”

没瞧见巷子深处，那三个流民蹲在阴影里。

刀疤脸舔着牙花子：“大哥，那小娘们想拿针扎我...”

大黄牙汉子眯起独眼：“等夜里，有她好受的。”

.....................

酉时的梆子敲到第三声时，薛灵芸终于送走最后一位病人。

她揉着发酸的腕子起身，

丫鬟已经开始第五次清点药箱。

“小姐，老爷说今日必须申时前回府...”

收拾摊位时薛灵芸眼前突然发黑，扶着小杌子缓了好一会儿。

“姑娘！”丫鬟急忙搀住她，摸到一手冰凉的冷汗。

小丫头急得直跺脚：“说了让您用午膳，非要把最后两笼蒸饺分给那些孩子...”

话没说完就往自家小姐往嘴里塞了块茯苓糕。

薛灵芸虚弱地摆摆手，

“走吧。”

她拢了拢披风，“明日还要早点来呢。”

主仆二人沿着青石板路往薛府走，暮色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转过第三个路口时，薛灵芸突然按住春桃的手腕，

“你听...”

第109章 差点扎错人

寂静的巷子里，

春桃正要说话，却听见身后三丈外，有鞋子摩擦砂砾的声响。

她们快，那声音也快，

她们慢，那声音竟也慢下来。

“小、小姐...”

丫鬟的声音打着颤，

薛灵芸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白天那个流民浑浊的眼睛突然浮现在脑海。

“小、小姐，后面有人...”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快步子。

丫鬟攥着药箱带子的手直发抖：“要、要不要喊巡夜的更夫？”

“嘘”

薛灵芸捏了捏小丫鬟的手心，拐进平日抄近路的暗巷。

“别回头。”

她佯装整理鬓发，悄悄拔下簪子握在掌心，珍珠硌得掌心生疼。

“小、小姐别怕。”

丫鬟声音发颤，却挺直了腰板，

“许是同路的...”

话没说完，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加快了。

薛灵芸拽着丫鬟就跑，绣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凌乱的声响。

转过一个胡同口时，身后的声音诡异地消失了。

“呼...甩掉了...”

薛灵芸撑着膝盖喘气，突然听见丫鬟倒吸冷气的声音。

月光被两侧高墙挤成窄窄一线，照出前方三个蹲着的影子，

“哟，小娘子跑什么？

白天给爷看病时不是挺殷勤？”

正是白日那三个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