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她声音软得像刚蒸好的糯米糕,

“宝宝说想吃西街李记的杏脯...”

说着自己先红了脸,

“才、才不是我想吃呢!”

此刻那袋杏脯还挂在他腰带上,随着骏马飞驰一颠一颠,像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什么权倾朝野的萧大人,

连自己妻儿都护不住。

.......................

侯府门口静得骇人。

萧砚舟摔下马时腿都是软的,差点被自己官服绊倒。

“大人!”

门房老赵还没说完,萧砚舟已经踹开大门。

预料中的慌乱场景并未出现,庭院静得可怕,只有两只画眉在笼子里扑棱。

“夫人呢?”

......................

后院里。

“我的儿啊,你这要是出了事,娘也不活了!”

侯夫人的哭嚎声穿透了整个院子,

她手里攥着的帕子早就被眼泪浸得能拧出水来。

床榻上的温若水面白如纸,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白,

额前的碎发被冷汗黏在脸上,像只被雨淋湿的雀儿。

“母亲...”温若水忽然微微睁眼,声音细如蚊蚋。

“娘在呢!娘在呢!”

侯夫人连忙俯身,眼泪砸在温若水脸上,

“太医马上就来,你撑住...”

温若水的目光却涣散着,嘴唇轻轻开合:“孩子...保住孩子...”

“这可怎么是好...”

侯夫人急得直跺脚,突然抓住春桃的手腕,

“老大呢?

砚舟怎么还没回来?”

“已经派人去宫里请了,可还没信儿,怕是陛下要留下吃宴。”

“管他什么宴会!”

侯夫人一把摔了手里的帕子,

“就说他媳妇要生了!

让他爬也得给我爬回来!”

还有太医呢?

太医院那群吃干饭的哪去了

去个人把太医院大门给我拆了!”

“应该快了,父亲今日正当值...”

旁边薛灵芸弱弱的声音传出来。

“正当值?

我侯府的帖子还请不动他吗?!”

侯夫人声音陡然拔高,却在看到薛灵芸衣袖上的血迹时猛地哽住。

她咬牙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声音软了下来,

“好孩子,你去换身衣裳吧。”

薛灵芸摇头,继续给温若水擦手:“我等父亲来。”

温若水的手指忽然动了动,反握住她的手腕。

那力道轻得像是蝴蝶振翅,却让薛灵芸瞬间红了眼眶。

“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