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蹄子...”她瞥了眼帐外,

“老奴保证她见不着后天的太阳。”

田杏儿被两个亲兵架着扔出大营门口时,天边残阳如血。

她踉跄着摸到溪边,水面倒映出自己狰狞的伤口,

这道疤怕是要跟着她一辈子了。

................

孙妈妈话没说完,帐外突然传来号角声。

沈青霜一把掀翻案桌,茶杯碎了一地,

这是催她进宫领罚的信号。

金銮殿上,蟠龙柱映着夕阳余晖,将青玉地砖染成血色。

沈青霜看着御阶下并肩而立的萧砚舟与谢凛,

那两人月白色锦袍上绣着的陇西军徽纹刺得她眼睛生疼。

“爱卿们今年倒是给朕长脸。”

皇帝抚掌大笑,鎏金护甲敲在龙椅扶手上叮当作响,

“历年两军比武都是将南军拔得头筹,今年陇西军竟能胜出三十余筹!”

沈青霜喉头发紧。

她今日特意换了新制的绛红战袍,发髻高挽露出英气眉眼,此刻却像个笑话。

余光瞥见几位大人用衣袖掩着嘴交头接耳,

想必是在议论她这个新任将南军统帅首战就丢了祖上颜面。

“臣等不敢居功。”

第97章 月底婚期

萧砚舟躬身行礼,玉冠垂下的丝绦随着动作轻晃,

“全仰赖陛下洪福。”

谢凛紧接着道,

“也多亏了陛下的恩典,陇西儿郎们今年都拼了命地操练。”

他眼角余光扫过沈青霜绷紧的下颌,故意补了句。

“毕竟往年总轮不到他们。”

殿中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

沈青霜胸口剧烈起伏,战袍下的软甲硌得生疼。

她突然跨前一步,铁靴踏在青玉砖上铿然有声:“陛下!末将请求来年再战!”

皇帝摆摆手:“沈爱卿急什么。”

他转向萧砚舟,眼中带着难得的温和,

“萧卿想要什么赏赐?

朕记得你府上正在修葺后院?”

萧砚舟躬身行礼,腰间玉佩纹丝不动,

“臣不敢居功”

将士们奋勇当先,臣不过尽本分。”

谢凛突然轻笑出声:“萧大人过谦了。

若非您夫人送去的冰块,咱们哪能破得了沈将军的'甲胄阵'?”

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瞥向沈青霜,

“你!”沈青霜猛地站起,

在皇帝转头的瞬间换上委屈:“陛下明鉴,今年酷暑难当,将士们穿着厚重铠甲实在是不擅战啊。”

“沈将军此言差矣。”

谢凛不紧不慢地打断,

“今年铠甲可是您沈家特意送来的新制式,比往年轻了三成。”

他转向皇帝拱手,

“沈家自掏腰包为全军换装,这份忠心,臣等望尘莫及。”

大殿骤然安静。

看着皇帝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一千副铠甲的钱,足够买下半个朱雀街的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