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传来几声憋不住的窃笑。
沈青霜狠狠瞪向声音来处,转头时眼底几乎喷出火苗,
“萧大人好得很!咱们演练场见真章!”
银甲撞开帐帘的声响里,隐约传来她咬牙切齿的低咒,
“不过是个卖包子的...”
萧砚舟眸光骤冷。
他忽然提高嗓音:“李副将,明日开始,所有将领膳食自理。”
顿了顿,又补了句,
“包括沈将军。”
而此时的侯府后院,正捧着新蒸的包子试味的温若水突然连打三个喷嚏。
春桃急匆匆递来帕子:“夫人莫不是着凉了?”
“有人念叨我呢。”
温若水揉了揉鼻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歪头。
...................
沈青霜一脚踹开营帐的布帘,镶着银线的军靴将地上的小马扎踢得飞起,
"咣当"一声巨响撞在兵器架上,震得几柄长矛摇晃不止。
几个正在整理舆图的亲兵吓得浑身一抖,
“看什么看?
都想挨军棍是不是!”
几个亲兵吓得一哆嗦,连忙加快脚步离开。
帐内,沈青霜一把扯下束发的银冠,黑发如瀑布般散落在肩头,更衬得她脸色铁青。
她一脚踢翻面前的红木案几,案上文书、笔墨哗啦啦洒了一地。
鎏金香炉“咣当”一声砸在青砖地上,香灰如泼墨般洒在她玄铁战靴边。
“温若水!”她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手指紧紧攥住马鞭,指节发白,
“平日里装得跟小白兔似的,竟敢抢我的人!”
帐外,几个小兵缩着脖子往远处躲,互相交换着眼色。
“将军这月第三次为萧大人发火了,”
一个年轻士兵小声嘀咕,
“上次直接把半个箭靶场给劈了。”
“嘘”
旁边的老兵连忙制止,
“小心被听见。”
伙房里的孙妈妈洗碗的手一顿,浑浊的眼睛望向将军大帐的方向,叹了口气。
她擦干手,从灶上端下一盅一直温着的鸡汤。
营帐内,沈青霜一甩马鞭,鞭梢“啪”地打在帐篷柱子上,留下一条清晰的痕迹。
“那萧砚舟又算什么东西!
本将军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她烦躁地在帐内来回踱步,铠甲鳞片随着她的动作哗啦作响。
突然,她停下脚步,盯着铜镜中自己愤怒的脸庞,一把将铜镜扫落在地。
镜面裂成蛛网状,碎片四溅。
听到身后传来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她头也不回地喝道,
“谁许你进内帐的?”
孙妈妈端着鎏金汤盅挑帘进来,皱纹里夹着讨好的笑,
“将军莫气,老奴熬了安神汤...”
“滚出去!”沈青霜猛地转身,眼中怒火更甚。
但孙妈妈却没有像其他仆人那样立刻退下。
她上前两步,将汤盅稳稳放在唯一完好的小几上:“霜丫头,仔细手疼。”
粗糙的手指刚要触碰沈青霜腕间因用力过猛而出现的红痕,就被“啪”地打开。
“说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