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舟低头看她,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额上还渗出细密的汗珠,顿时眉头紧锁:“你脸色很差。”
“只是...有些头晕...”
温若水声音越来越小,眼前一阵阵发黑。
方才的惊吓加上今日登山的疲惫,让她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晕在了萧砚舟怀里。
“若水?”
萧砚舟声音陡然紧绷,加快了脚步,
“坚持住,我们马上回家。”
兰嫔看着萧砚舟抱着妻子着急拂袖而去的背影,满意地抿了口茶。
顿时对今日剩下这场戏没了兴趣,
“本宫乏了,这种腌臜事不值得费神。”
她甩袖时香风扑了满脸,
“风流才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
薛姑娘若受不了,不如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说罢扫了一眼哭哭啼啼的薛灵芸,
随手将脏了的帕子扔给田杏儿,
“赏你了。
当本宫给你的新婚贺礼。”
.............
春雨淅淅沥沥敲着窗棂时,
萧砚舟抱着温若水冲进侯府正院,
玄色大氅裹着的小人儿脸色煞白,指尖还揪着他衣襟不放。
“叫太医!把太医院当值的全叫来!”
萧砚舟声音里淬着冰碴,惊得满院子丫鬟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跟在后面马不停蹄赶回来的春桃端着铜盆撞上廊柱,热水泼了半幅裙摆。
正房里熏着安神的苏合香,温若水被妥帖安置在拔步床上,杏色帐子映得她愈发像个瓷娃娃。
萧砚舟握着她的手不放,那腕子细得能看见淡青血管,
管家差点被门槛绊倒,边跑边喊,
“已经去请了!
侯爷和夫人也在回府的路上!”
温若水忽然轻哼一声,
萧砚舟立刻低头,见她眉心微蹙,顿时连呼吸都放轻了,
“可是肚子疼?”
说着锦被刚沾身就急吼吼往她腰后塞软枕,
“慢些躺,对,就这样...”
“夫君别慌。”
温若水扯出个苍白的笑,指尖在他掌心挠了挠,
萧砚舟脸色瞬间阴沉如墨,正要说话,外头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侯夫人一阵风似的卷进来,发间金凤步摇晃出凌乱的弧度,
“我的儿!”
她扑到床门口前,转头见儿媳完好无损才松了半口气,转头就拧儿子耳朵,
“你是怎么照顾人的?”
内室里,温若水正就着丫鬟的手含着泪小口啜饮参汤。
见侯夫人进来,挣扎着要起身行礼,被萧砚舟一把按住,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
“母亲,我没事...”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侯夫人立刻心肝肉地扑到床边,摸着她的肚子连声问,
“可有大碍?”
“母亲!”
侯夫人打断儿子的话,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