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她小声嘟囔，却不知是在说他还是自己。

..............

次日，薛府，

田杏儿扭着水蛇腰，得意地站在薛明远的书房里。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桃红色的窄袖褙子，衬得胸脯鼓鼓的，

腰间系着鹅黄色汗巾子，更显得那腰肢不盈一握。

“大少爷准保喜欢。”

她摸着刚从库房讨来的鎏金香炉，手指在炉身上摩挲着，

仿佛已经看见薛明远惊喜的表情。

“杏儿姑娘，大少爷回来了！”

小丫鬟在廊下脆生生地喊。

田杏儿连忙整理衣襟，故意将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雪白的颈子。

她听见脚步声渐近，心跳得厉害。

这可是她进府半个月来第一次有机会进大少爷的屋子伺候！

门“吱呀”一声开了。

薛明远一袭靛青色直裰，腰间挂着羊脂玉佩，

背了一夜医书的面容清俊却带着几分疲惫。

他刚踏进门槛就僵在了原地。

“这...这是怎么回事？”

薛明远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田杏儿没察觉异样，喜滋滋地福了福身，

“回大少爷的话，奴婢见您书房太过素净，特意去库房挑了这些。”

“谁准你动我书房？”

薛明远的声音像是淬了冰，

眼神扫过那鎏金香炉、

大红绣牡丹的椅披、

镶着五彩琉璃的笔架，

每看一样脸色就沉一分。

田杏儿这才慌了：“奴婢、奴婢是想...”

为了从库房老色鬼管家手里讨这些物件，她可是被那老东西摸了好几下大腿。

现在倒好，大公子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把这些艳俗东西都撤了！”

薛明远看都不看她一眼，

“还有你，立刻出去。”

“大少爷！”

田杏儿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奴婢费了好大功夫...”

“滚。”

薛明远背过身去，声音轻却不容置疑。

“要我叫人把你扔出去吗？”

田杏儿手忙脚乱地把那些金灿灿的摆件往托盘上堆，一个没放稳，

“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薛明远终于转过身来，那张俊脸上满是烦躁。

“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田杏儿心里。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身后传来薛明远吩咐小厮的声音，

“去找王嬷嬷，就说我院子里不要这种没眼色的丫鬟。”

田杏儿涨红了脸，

抱着那堆“贵重物件”跌跌撞撞出了门，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