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怎么跑?

男人示弱的样子让她心尖发颤。

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又硬起心肠。

“你、你放开...”

她挣扎着,声音闷在他胸前。

话未说完,忽然感觉颈间一凉。

她诧异地仰头,竟看见萧砚舟眼尾泛红,一滴泪正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

这个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无助。

“萧大人这是做什么?

在我一个小女子面前掉眼泪,传出去岂不...”

“那夜在温泉,”

萧砚舟突然打断她,“我是被下了药。”

温若水身体一僵。

萧砚舟感受到她的变化,苦笑着继续道,

“那日父亲命我彻查二弟的死因,

可当晚,副将便借接风宴在饭食中动了手脚。

萧青以命相搏才护我逃到后山……

那时我神志昏沉,见你踏月而来,还当是山间精魅。”

他的拇指摩挲着温若水腕间脉搏,仿佛要确认她的真实存在,

“可翌日醒来,你已无踪无影。

我派三十亲卫搜遍山林,只寻到一方帕子。”

喉结重重一滚,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衣料下传来急促的跳动,

“可在这里从那时起就刻着你的名字。”

后来...”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后来你以二弟遗孀的身份出现,

我才知道那夜...那夜我竟对弟妹...”

“别说了!”

温若水捂住他的嘴,胸口剧烈起伏,

“可若不是你...我何至于此...”

身后传来萧青急吼吼的辩解,

“夫人明鉴!

那日属下背着主子逃到后山,温泉雾气里真没看清有人...”

“闭嘴!”

夫妻俩同时扭头呵斥。

温若水咬着唇不吭声,另一只手却悄悄往袖子里藏了藏,

那里有包刚配好的假死药。

原本打算若他今日再不解释清楚...

“蜜饯...”

她突然瞥见地上滚落的金桔,鼻子一酸,

“都脏了。”

萧砚舟顺着妻子的口吻,立刻把人抱起来往屋里走,

“明日买新的,后日也买,买一辈子。”

.............

深夜,

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悄悄抬头,发现萧砚舟睡着了。

男人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想来是连日操劳所致。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指尖触到他皮肤的瞬间,却像被烫到一般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