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掴在脸上的声响惊飞了车外麻雀。

温若水看着自己发麻的掌心,

突然笑出泪来,

那夜她在温泉被陌生男子轻薄,

回来后战战兢兢瞒了两个月,

如今凶手竟日日睡在枕边?

这个素来温顺的小娘子此刻眼眶通红,

连发间珍珠步摇都在簌簌颤动,

“你...你明明认出我了!”

她声音抖得不成调,

越说越气,抓起靠枕就往他脸上砸。

“你看我整日担惊受怕很有趣?

怕人发现私通外男...怕这孩子生得像...“

“当时我中药太深。”

他试图解释,

“又赶上边关急报...

后来...”

“后来?”

温若水泪珠却断了线,

“后来要提亲娶我,后来对我千般好.....”

她突然捂住肚子弯下腰,冷汗瞬间浸透里衣,

这才发现裙裾已晕开暗红,

“若水!”

萧砚舟脸色骤变,掀开车帘厉声喝道,

“全速回府!请薛太医!”

..................

“混账东西!”

侯夫人举着鸡毛掸子满院子追打,

“早上太医才说胎像不稳,你又作什么妖?”

侯府正院乱作一团。

温若水被抬进内室后,萧砚舟在廊下来回踱步,冷不防被一柄鸡毛掸子抽在背上。

不敢躲,硬生生挨了好几下,

“母亲息怒,是儿子说错话...”

“大哥也有今天?”

三少爷萧三郎在廊柱,

旁边温小虎也急得上窜下跳,

萧砚舟一记眼刀甩过去,萧三郎立刻缩脖子溜了。

这时太医提着药箱出来,众人呼啦围上去。

“少夫人无碍,但需静养。”

薛太医捋着胡子瞪萧砚舟,

“孕期最忌大悲大怒,大公子有什么话不能等生产后再说?”

..............

内室里,

温若水缩在拔步床最里侧,锦被裹得像蚕茧。

外间传来的每句责骂都让她心里绞痛,

原来所有人都在陪萧砚舟演戏。

婆母每日送来的安胎药,三弟特意寻来的酸梅子,

会不会都是......

“少夫人。”

大丫鬟春桃捧着蜜饯进来,眼睛还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