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是你做的?”

太后听见自己声音突然软了三分。

温若水抬起脸,颊边陷出两个小梨涡,

“回太后娘娘,是妾身做的。”

她说话带着江南人特有的糯。

“跟谁学的?”

“隔壁阿姐教的,她母亲是江南人。”

温若水见太后落泪,大着胆子递上绣着胖包子的帕子,

“您要喜欢,我天天给您做。”

贵妃在旁看得心惊。

这小傻子知不知道蹬鼻子上脸?

却见太后破涕为笑,

将腕上羊脂玉镯褪下来套在温若水腕上,

“哀家缺个说贴心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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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高窗洒在青石地面上,

温若水扶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在萧砚舟搀扶下慢慢走上台阶。

她今日穿了藕荷色襦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花钗,衬得巴掌大的小脸愈发苍白。

“别怕。”

萧砚舟捏了捏她汗湿的手心,低声道,

“今日我们只管看戏。”

大理寺正堂内已坐满了人。

主审官周大人高坐堂上,

左侧是面色阴沉的薛将军,

最引人注目的,是跪在堂中央瑟瑟发抖的林锦绣,

那个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追杀的女子。

“民女冤枉啊!”

林锦绣突然扑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那药是薛小姐给的,她说只要少夫人身败名裂,就给我谋个好婚事!”

满堂哗然。

薛芷兰猛地站起身,茶盏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胡说八道!我何时见过你这贱婢?”

“肃静!”周大人一拍惊堂木,

“林氏,你可有证据?”

林锦绣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兰草的荷包,

“这是薛小姐赏的,里头还剩半包药粉。

太医院的张太医验过,与包子里的毒一模一样。”

薛将军拍案而起,

“栽赃!我女儿堂堂将门嫡女,怎会用这等下作手段?”

他鹰隼般的目光刺向温若水,

“倒是某些人,仗着怀了身孕就”

“薛将军好大的威风。”

屏风后突然转出个身着宫装着的老嬷嬷,

“太后娘娘让老奴问问,这大理寺何时改姓薛了?”

薛将军脸色霎时灰败。

温若水认得这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嬷嬷,

“圣旨到”

尖细的唱喏声惊得薛芷兰金步摇坠子“啪”地打在脸上。

传旨太监展开明黄卷轴,

“陛下懿旨,此案着大理寺秉公审理,不得偏私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