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掌心触到那团绵软时,突然想起家里那个总嫌他的夫人。
那是个七品小官家的庶女,洞房夜被他弄疼了就哭到天明,后来干脆让他睡书房。
眼前这村姑却像熟透的蜜桃,轻轻一掐就能淌出汁水来。
云祁猛地松开手,大步往前走。
“姑娘随我来。”
田杏儿偷眼打量前头带路的男人,后颈晒得黝黑,束发的缎带随步伐轻晃,
比里正家儿子束的麻绳不知精致多少倍。
拐过三顶军帐,云祁突然停步。
田杏儿没收住脚,鼻尖撞上他后背,顿时嗅到股混着汗味的沉水香。
她正晕乎着,
云祁轻咳一声,收回有些放肆的目光,
“一会儿见了将军别乱说话,听见了么。”
“将军?”
田杏儿眼睛更亮了,
“那敢情好!我这事正需要大人物做主呢!”
“相公!”她脑子一热,扯着嗓子就喊。
田杏儿已经泥鳅似的钻过守卫,直奔校场中央。
忽然她脚下一顿,眼睛直勾勾盯着演武台西侧,
那儿站着个穿玄色劲装的男人,正站着束发。
全场哗然。
萧三郎手里的发带“啪嗒”又掉了,
老侯爷差点背过气去。
薛崇山笑得直拍大腿,
“老侯爷!您这儿媳妇儿够热情啊!”
田杏儿这才发现不对。
那场中的公子脸白得像纸,看她的眼神活见鬼似的。
当萧三郎被薛将军推搡着过来时,
“就他?”田杏儿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她突然转身揪住云祁的腰带,
“你骗人!这小白脸风一吹就倒,怎么可能是......”
云祁弯腰,铁钳似的手掌掐住田杏儿下巴:“看清楚,这才是三公子。”
拇指却暧昧地蹭过她唇角。
小村姑眼里腾起的失望取悦了他,
很好,知道谁才是真男人。
满帐哄笑中,
她瞥见男人麦色肌肤上蜿蜒的刀疤,突然口干舌燥,差点腿软倒了,
她突然觉得温大富说的侯府亲事不香了,
心想温丫头能攀高枝,自己攀个侍卫头子也不差。
"问你话呢。"
萧三郎戳了戳她肩膀,
"可是温大富让你来的?"
"啊?
"田杏儿回过神,袖口蹭了蹭鼻尖,
"我们是一个村的,但我是自个儿来的。"
她突然挺起胸脯,
"行了行了。"
萧三郎打断她,余光瞥见云祁,
顿时计上心头。
他故意提高声音:"军营重地不许女子久留,你会洗衣做饭吗?"
田杏儿眼珠一转:"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