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轻鱼蹲坐在相府的门口,低着头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痛苦渗入血液,直至五脏六腑都呐喊般的宣泄,在这空空无人的世界里大喊。

“你们给我留下一点希望好吗?”

无论是走在这条路上完成自己重生的使命,拯救家人朋友甚至国家。

还是自己偷偷在空闲的时间中与享受与众人的羁绊与快乐。

她最根本的目的都是为了能够尽量找到一个万全之法,让所有人都能活下来,留在她身边。

她没有那么伟大,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她只有走在这条路上才能踏实。

可现在,她迷茫了。

姜轻鱼将耳朵上的阳鱼玉坠摘了下来,紧紧的握在手掌心,一滴眼泪就这么滚落下去。

“无论如何,相爷你要平安。”

她不能迷茫,也不能停止脚步,所有的停留都是无意义的,什么都不能改变。

相爷转移府中人,定然是有某种暴露身份的风险存在,害怕其他人遭受牵连。

当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迅速让灵儿加入皇权争夺之中,在最快的时间内得到更多的主动权。

她不会再让任何人离开她了。

姜轻鱼从悲伤与迷茫中走出来只花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她不是不痛苦了,而是明白……与其痛苦,解决痛苦才是当务之急。

就在这个时候,相府门口的缝隙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姜轻鱼脑内一个恍惚,迅速跑了出去,声音兴奋的同时夹杂着一抹难以置信:“相爷?”

然而此时站在相府门口的却并非相爷。

他没打伞,淋着雨,穿着一件玄色的衣裳,上好的布料都被雨水打湿。

一副正从少年蜕变的英俊面庞此时带着淡淡的苦笑,在看见姜轻鱼的那张脸时,在听见那一声相爷时,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他被感情剥夺了生理的主权。

他就这么抽噎了一口冷气,冷流就这么灌入他的肺里,失衡的温度令他由内而外的痛苦。

他闭上眼睛:

“轻鱼……我不是他。”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在想什么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是在想,如果我是他就好了,如果我是他……被这么在意的人就是我了。

如果我是他,我就能在此时给轻鱼一个大大的拥抱了,我能大大方方的告诉她:“不用担心,我在。”

可霍不弃终究不是谢沉渊。

轻鱼那瞬间失落下去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他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他。

姜轻鱼低下了头,这一低头比他自己心里千万种猜测都更具杀伤力。

可他仍不死心,他强撑着自己的皮肤让自己挤出来一个看上去没有那么伤心的表情。

他就像以前和姜轻鱼开玩笑的那样似得,他问:“轻鱼,我送你回府吧?”

他甚至伸出了手。

他在心里祈祷,只要轻鱼不反抗就好……只要轻鱼不反抗,他就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可以装作自己还是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懂,迟钝又笨拙的喜欢着姜轻鱼的霍不弃。

可这个时候,姜轻鱼却后退一步。

她道:“对不起,小侯爷,你让我自己冷静一下好吗?”

沉默片刻,她又抬头露出几分宽慰的笑:“嗯……还有,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小侯爷能够放下对我的感情,一切皆如你所想那般。”

“我与相爷,不是普通的关系。”

说罢,姜轻鱼转身要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