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轻鱼只好心里赞叹,露出羡慕的表情。

铜镜前,戴着面具的男人闭着眼,身着红衣的少女替他梳头,两人无言,只是他偶尔会睁开眼,借着镜面隐藏他的心照不宣,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偷偷注视着她。

直至她为他编好头发,戴好帽子。

姜轻鱼道:“我手笨拙,相爷觉得如何?”

谢沉渊没看自己,脱口而出:“挺好。”

姜轻鱼心里笑了笑,好在她以前会经常给与怡翠互相梳头,让她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吃瘪。

她道:“比起相爷府上的人,我的手艺还是差远了。”

哪知谢沉渊说:

“我府上无人替我梳头。”

姜轻鱼愣住:“啊……”

回过神便看见那双居高临下的眼注视着自己。

他说:“以往都是我自己亲手梳理。”

这眼神似能摄人心魄,语气里又带着几分隐约的伤感,让姜轻鱼都有些茫然无措,一时找不准自己魂魄置于何处。

姜轻鱼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覆上了谢沉渊的白银面具。

“我是第一个为相爷梳头的人?”

谢沉渊没有责怪她,而是解释:

“除母亲外,你是唯一一人。”

姜轻鱼受宠若惊,心里头的感觉难以言喻。

这双眼睛,好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她眼神与谢沉渊对视,竟失了分寸的让她踮起脚尖,想要拆下他脸上的面具,一睹其容。

事实上,姜轻鱼也确实这么做了。

她突然很想看看,这张面具底下到底藏了一张什么样的脸。

是煞神厉鬼也好。

这个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第七十四章:当街闹事

姜轻鱼还未来得及将他面具摘下,一只宽大的手将她手腕握住,将她拉回清醒。

姜轻鱼不由一个深呼吸,忙不迭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倒下。

她道:“请恕轻鱼无礼,轻鱼只是一时恍神。”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她真想回到五秒前给自己扇一耳光。

知道这是谁吗就摘人家面具!

上次犯口忌这次犯手忌是吧?一次没完还有第二次?

一定是她上次发热还没完全好,所以才会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

然而谢沉渊似乎并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好奇为什么戴面具?”

姜轻鱼悄悄抬眼,小声道:“可以好奇吗?”

谢沉渊沉吟片刻才道:“你本该知道的。”

姜轻鱼一脸懵逼。

她本该知道?她为什么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你戴面具的原因?

莫名其妙。

可是自己冒犯在先,姜轻鱼现在心里蛐蛐人都显得没底气。

谢沉渊道:“走吧,好好休息两日,留着你的小聪明准备应付好皇帝,那是你最重要的一次机会,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说完,谢沉渊便独自离开。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轻鱼总觉得相爷走时,心情似乎不错?

搞不懂。

不过按相爷所说,陛下召她应当是板上钉钉了。

她确实得好好准备。

那毕竟是一国之君。

前世,她在刑场远远的看过一眼……那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看过最可怕的人,在他面前绝对不能有半分失误。

同时,他也是她最大的机会,若是她能得到陛下的青睐……她将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