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路岐起身,望了眼温敛离去的方向,刚才还笑着的眉目淡下来。

“有点事,借过一下。”

洗手间里亮着通明的灯,空无一人,温敛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也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刚才和元帅喝了点酒,眼前发花,头晕,关上水龙头,擦了擦下颌的水,就有人在旁边问他:“不舒服?”

温敛顿了下,手腕就被路岐顺势握住,他不轻不重地挣了挣,没挣开:“不去接着跟你的书星鹿再续前缘了?”

这话里的不忿和讥讽藏都藏不住,说完温敛自己先愣了愣,路岐也有一秒的停滞。

水龙头被重新打开,哗啦啦的水声瞬间盖住了洗手间里的声音。

温敛被人压到洗手池旁边的墙上,路岐的手撑在一边,另一只手伸过来,慢慢捏了捏他还沾染着冰冷湿意的脸,声音低低地问。

“先生这几天心情好像很不好,是易感期要来了?”

温敛被她摸得心头一涩,撇开脸道:“你也不想想你做了什么。”

路岐做得最过分的也就只有昨天在浴室里的事。但她丝毫没有要解释那个行为的意思,安抚似地摸摸,有点像是什么动物在轻蹭他。

“我倒只是想在先生的朋友面前留一个好印象。”

要不是这个原因,路岐对毫无利益牵扯的人,估计能比在空间里的时候还漠不关心。

温敛大概知道这个道理,但还是扯起嘴角讽刺:“等过几天,好着好着就好到床上去了?”

路岐其实没想到他事到如今会这么在意这件事起码在空间里,温敛的那些讽刺更倾向于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而不是生气。

她凑近了一点,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近到贴在他耳边,老老实实低道:“错了,老婆。”

温敛微顿,居高临下地俯视了她一会,抬起手臂主动勾住了她的脖子,发闷的声音在交织的呼吸里轻轻哼道:“跟你说一件事,刚才,元帅叫我过去……唔,唔……”

路岐掌着他修长冷白的脖颈,无名指和小指往下按到了他后颈那一块地方,腺体并没有凸起来。她边亲边说:“然后呢?”

“说是上面为了平息L带来的社会动荡,联合电视台搞了一个……嗯,全网直播的节目。他点名要我,做嘉宾……”

温敛被吻得说话含含糊糊的,有些字眼软得不成样子,听在耳里,像春季的冰雪消融。路岐眸光不可抑制地微微发暗,扣子也没解,手从衣摆处伸进温敛的昂贵西装里,喝了酒之后滚烫的体温染上了怪物常年冰凉的手指。

温敛被冷得微微颤抖,不满的嗯声在唇齿间模糊成一片。

“那你要去吗?”

温敛道:“嗯……我答应了。”

他把路岐推开了一些,流转着朦胧碎光的漂亮绿眸里,有难以察觉的情动,还有始终清醒的意志。

“节目一共播出三天,内容很简单,就是在首都里转转,看看普通民众的生活恢复得如何了。上面觉得我救过实验体,又能代表贵族的意思,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他说着,揽住路岐的脖子把她往自己这边勾近了一点,压低的语气好像女巫蛊惑人心,带着说不出的魔力。

“而这是一个快速掌握民意和人心的办法。知名度在这个社会,比什么都重要。人们不会知道联邦的元帅是谁,但从此之后一定会认识我温敛。”

他得意似地,又像是狡黠地冲她笑了笑。

多么野心勃勃,权欲熏心的Omega。

常人看见这样的温敛也许会吓一跳吧,但路岐看着看着,心里倒是只剩下一个形容词了。

有点……

她刚把那个一晃而过的词消化掉,就再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