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醒来,也忘了自己有裸睡的习惯,直接从被子里钻出来,然后顿觉不妥,一回头看见金哥早醒了又像昨晚那样看着自己,脸上绯红一片,段林也红了脸,暗骂一句赶紧抓起地上扔的裤子往身上套,那松紧带不偏不倚卡在半边屁股上就是提不上去,段林着急忙慌地好不容易制服那裤带套上腰,这才发觉自己忘穿内裤了,难怪裆那儿咯得他难受。但当着金哥的面再不可能好意思脱了重穿,金哥这白痴一直看着他简直要让他疯了,他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子怒视金哥以掩盖自己的害羞,金哥看见那凌厉的眼神就很快缩着脖子撇开目光,时不时再偷偷看段林几眼。
被蒙在鼓里的只有村长,他丝毫不觉这个房间除他以外的两人之间的尴尬,而是转悠到金哥后面看他背上的伤,摸来摸去的,金哥本能地要躲开,段林看了一眼道:
“你别摸他,他不喜欢别人摸。”
村长哈哈大笑起来,说我还不知道金大头有不喜欢干的事。
段林道:“你又不问他,你怎么知道?”
村长笑说:“那你是问过?”一下戳中段林的心事,段林只恨自己这张嘴把自己也带沟里去了,于是马上岔开话题聊起修渠的事来。村长说金哥伤着,看着好多了但是先缓两天再说,然后就正了正歪在肩上的军大衣要去喊醒六顺那几个碎怂,又拍拍金哥的肩说看还是领导这屋凉快,你小子享福。段林说你赶紧走吧,咋车轱辘话一堆一堆的,到底是老了爱唠叨。
村长走后金哥觉得自己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就含着胸跟段林致谢,然后也要回家。段林讨厌金哥跟他客气,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出来,一说出来又像是不讲道理的责备,然后就只能说:“你今天别下地了,也别去看你向日葵了,回家躺着去。”虽然他知道说了金哥也未必听,他就没有一天能忍住不下地干活的。
金哥点点头就准备走,段林见他领子歪着就道,你回来。金哥刚到门口又老老实实走回来听命,段林上手给他抚平领子,指甲碰到金哥露在外面的脖子感到金哥战栗了一下,汗毛都要竖起来。段林以为金哥是抗拒,于是便撒手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说:“你快走吧。”
金哥走后段林回想他俩之间发生的一切,越想越烦躁,他看桌子上不知道谁打翻了一摞字帖又不用心地捡起来胡乱堆在一起,就更烦躁,于是伸手把那字帖又打散了管它飘到什么地方。然后他突然想起这些都金哥写的字,于是又收回来叠好。他看到上面除了几页写着最简单的大大小小一二三四,其他纸上都写满了“段林”。
媳妇驾到
段林想和金哥聊聊,但又找不到什么理由。白天开工的时候大家紧锣密鼓地工作,晚上金哥总是按时按点找他练字,有时候还算算加减乘除小狗一开始学习就变得好专注,段林就更找不到机会插话,只能继续计算施工进度,看看预算是不是还够用,尚未开始的引水路段勘测数据是不是对得上基本上两人就再也无话。因为金哥的到来两张并起来的桌子一分为二放在靠门和靠窗两个方向,段林经常累趴在靠窗的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星夜,金哥早走了给段林披一件外套就走了。
段林一个姿势坐久了身子发僵,他起身出门想去外面走走,刚出门就听见高德那大嗓门儿,带着一帮男丁举一圈火把围着,在那里跳脚道:“简直是败坏村风!都给我盯着点人!一看见在谁家冒出来就给我拿人!”段林觉得怪有意思的,就站着看了一会儿,一阵村长带人齐刷刷路过他这里,看见段林还没休息,就笑着迎上来道:“领导,几个点了还没睡呐,不是被俺们吵醒了吧?”
段林笑着努努嘴道:“你们这儿是干什么,抄谁的家呢?革谁的命呢?”村长给后面一溜儿人使了个眼色,段林觉出一丝不对劲,他想怕不是跟金哥有关,但是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