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陆屿行帮他脱掉外套,强硬地把他塞进被窝, 道:“我走了。”

商玦捏着被对方盖起来的被角,又?“嗯”了声。

陆屿行偷偷地多看了他几?眼,从商玦的卧室离开了。

他走后, 商玦躺着发了几?分钟呆, 本?来是想?去洗澡的, 陆屿行一走人却莫名变懒,觉得就这么脏兮兮地睡也不错。

真是怪了, 之前陪人应酬到深更半夜,回来都?能打起精神泡澡,怎么现在状态变好,人却变得愈发懒散?

商玦把被沿往上拽了拽遮住下半张脸,倦鸟归巢般放松地闭上眼,嗅了嗅纺织物的香味。

磨蹭半天,他终于从床上爬起,撑着惫懒的身子到洗手间。

卧室门跟洗手间挨着,商玦听到外头传来细小的动静,类似网球砸在地面?的声音。

他推开卧室门出去,看到陆屿行手里捏着一颗垃圾桶的玩具球,在垃圾桶鼻子前晃了晃,抬手把球丢出去,等垃圾桶屁颠屁颠捡回来,陆屿行就把这抛接球的过程乐此不疲地重复一遍。

“……你怎么没走?”商玦的嗓音被熏得低哑。

陆屿行转头看见他,也有些惊讶。

他扔下球,朝商玦走过来,看看商玦在酒精作?用下亮晶晶的双眼,心脏喜爱地砰砰直跳。

如果可以?选,他根本?不想?做什么正人君子。

陆屿行不动声色地靠商玦近了些,垃圾桶都?不理的酒味,他却上赶着要去凑近,说:“你睡着了我再走。”

被当成小孩哄,商玦眼睛莫名其妙有点酸胀。他笑道:“可我要是睡不着呢?”

那就更好了,陆屿行心想?。他正好有理由留下来一整晚。

商玦没听到他回答。垃圾桶叼着球从远处哒哒地跑来,在陆屿行的裤脚边停下,活泼地摇着尾巴。商玦垂眼瞧着,有点想?要把这一刻永远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