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行俯身,取下垃圾桶衔着的玩具球,正想?把球抛开将垃圾桶打发走,攥着球的手忽地被人按住。

柔软的指腹蹭过他的掌指关节,细小的火花一路蔓延至脊背。

陆屿行迟滞地抬眼,对上商玦水亮的瞳孔。

他喉头滚了滚,轻声问:“……你到底喝了多少?”

商玦没说话,忽地展颜对他微笑,右脸的酒窝软软地陷下去。他似乎知道自己笑起来好看,有让人头晕目眩的功效。

陆屿行头脑昏然地凑了过去,近到能感觉到商玦的鼻息,带着的酒精的味道与他自己的交织在一起,陆屿行只是嗅了那么一口,就觉得不胜酒力。

这家伙喝醉了……

他喝醉了。

这几?个字像紧箍咒,把陆屿行几?近崩塌的理智牢牢拴住。

他告诫自己:你面?前的这个家伙现在是个醉汉,所以?不必担心犯错后清醒面?临质问。可你不一样,你……

下一刻,这个拥有免死金牌的酒鬼有恃无恐地端起下巴,湿润的嘴唇极轻地擦过陆屿行的面?颊和唇角,他的理智就从金箍圈里逃脱了。

陆屿行把垃圾桶的球攥得形变,吻商玦时却慢条斯理,仿佛这样就能遮掩自己早有预谋的喜欢。

商玦喉头滚动吞咽,一只手在背后用力抠着门边儿,不敢让心里的惶惑露馅。

这个稀里糊涂的吻结束后该怎么做?两人都?没答案,索性不让它结束。

陆屿行撩起商玦的衬衣下摆,在他的脊梁上捋了一把。

商玦压着嗓子喘了一声,尔后觉得太?克制,作?为勾引人的手段却有些放浪不足,于是又?低低地呻/吟出声。

反正他是醉鬼,丢过的脸和做过的所有荒唐事,到了明天都?可以?用一句“神志不清”打发。

此举效果显著,陆屿行整个身子不受控地贴了上来。商玦瞥见陆屿行的耳朵,红到了吓人的地步。他抠着门边儿的手松开,去摸陆屿行的耳朵,比预想?中的还要更烫。

陆屿行轻轻战栗了下,用身体把商玦带进卧室内。

房门闭合,垃圾桶的球被随手丢开,不巧落在了门的另一侧。

垃圾桶蒙圈地瞅着紧闭的门缝,叫唤两声发现没人搭理,只好失落地回自己的狗窝黯然神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满屋的酒味一直残存到清早,商玦醒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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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疼得厉害,不过对前一夜的种种倒是记得十分清楚。

‘你睡着了我再走。’陆屿行昨晚在客厅是这么说的。

商玦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床铺,嘴角抽了下。

真就这么走了?

他翻身换衣服下床,身上好几?处被磨得红肿,碰一下既疼又?胀。商玦的裤子穿得异常艰难。

推开卧室门出去,空气里弥漫一股甜香,商玦发怔时,陆屿行正好从厨房里出来。

两人毫无准备地对上眼,前一晚乱七八糟的场景不受控制地被忆起。开过荤,好像连气质都?有了微妙的变化,眼里有体力消耗后的倦意,又?莫名很精神。

“……”

“……”

陆屿行垂下眼皮,率先开口:“我早上遛过狗了。”

商玦问他:“你哪来的钥匙进门?”

“从你裤子里翻的。”

商玦点了下头,“我那条裤子呢?起床的时候没找着。”

陆屿行:“都?洗了。”

陆屿行看见商玦锁骨上被自己留下的痕迹,转开目光。

他等了一会儿,商玦却只问:“什么味儿那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