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她当初使那计谋,料定了露浓会因人言可畏嫁给蔡淮,可意料之外的是,露浓真嫁给他,好像又并不只为人言可畏。

露浓察觉她的疑惑,抿着茶笑了笑,“他人是风流些,可并不坏。”

“不坏,就要嫁么?”箫娘脱口而出,悔之晚矣,忙堆着笑脸,“是我多嘴,姑娘自然有姑娘的道理。”

“这话没错,我有我的道理。”露浓搁下茶盅,想了想该怎么说。可一颗心千回百转太复杂,她只能跟着感觉直言,“祖母她老人家就说他过于风流贪耍,不是个做丈夫的人选。我却觉得他是。箫娘,恐怕你不能了解一帆风顺是日子是多么无趣,成日在这种无趣里打转,终有一天,人是要麻木的,尝不出个喜怒哀乐。幸而有他在,跟他吵一吵闹一闹,连伤心都有滋味。我情愿痛着清醒,也不要泡死在蜜罐子里。”

她们坐在宝榻的两端,仿佛就是世界的异端。箫娘苦了半生,只想要甜,实在不能理解这世上还有甜了半生,而向往苦痛的人。

直到此刻她坐在席泠怀里,蹙破春山也没能勘透天机。

席泠握着她的腰笑了笑,“其实不论什么滋味,太单调了总会使人麻木得发闷。”

箫娘将疑惑的目光落在他眼底,从他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影。她也对席泠笑了笑,心里澎湃着满足与快乐,“我不懂,不过外人哪里说得清呢?就好像别人也说不清我这么个俗气粗陋的人,你为什么爱我一样,就连我自己也不了解。但我想,你一定有你自己的规则。”

所以她猜测,大概露浓与蔡淮也是一样的,他们抛撒了俗成的章法,开辟了一种独特的、只有彼此能体会的快乐。

作者有话说:

全文完结了,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

下本《弱腰》,大约在七月中旬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