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胆子真的很大。”清澈的声音响在夜里,竟然与流水合二为一。

跪在地上的人仓皇地抬起头,求饶地话化作一声又一声似烟一般轻飘飘的哀鸣。

他不经意看到了那个恶鬼的眼睛,顾惊春的眼睛很干净,哪怕在这种情况也是。恶人歪了歪头,眼睛里只有……疑惑。

许久的沉默,令顾惊春地摔了摔茶杯,漂亮的茶杯在地上碎成几块,他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跪上去。”

此话平静,就像论天晴。

顾惊春继续哄骗道:“说不定我能放过你。”

那人蹬着腿,眼睛根本移不开朝他靠近的顾惊春,只能试图用自己的躯体远离顾惊春。

顾惊春看着眼前这人的表情却又笑了起来,色如春花好像有能惊动春天的生命力,“既然怕我为什么要来铤而走险?”

顾惊春觉得这些人真是有趣。

“我有几年没有杀人了,你这个神态我终于觉得有些熟悉了。”顾惊春舔了舔干涩的唇,用手勾了勾鬓发。

“来人。”顾惊春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冷了下来。

“阁主。”

顾惊春站起来走了出去:“将他同盟的心捥出来,他留着等我亲自动手。”

月光澄澈,颇有积水空明之感。这几年有无数人记恨着顾惊春,当然也有无数人惦记着淑节阁。

以往卫林钟在他身边,也遭遇不少危机。今日辰时,卫林钟被一群人围攻,差点没能脱身。

想到这儿,顾惊春眼里没有了光亮,哪怕在天然月光照耀下。

许久,惨叫声惊起山上的乌鸦,好像树林被这高亢的声音被震得一颠一颠,却巧妙的与院里假山的流水波纹重合。

“林钟……”

鲜血染红了他的脸,匕首划破了那人的颈项,无数刀痕都未将男人断气。

“以后记得,掂量掂量自己。”顾惊春平静地说着,这些是哪家狗,他还是清楚的。

……

“夏忍冬你放开我!”卫林钟用力推着将他圈在怀里的夏忍冬。

“哥哥……”夏忍冬低喃着,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没事了,你放开我。”卫林钟向来吃软不吃硬,“你不用担心了。”

“看来我只能将哥哥藏起来才安全。”夏忍冬靠在卫林钟的肩上。

卫林钟:……

“……那可不一定。”卫林钟摸了摸腰间的白扇。

夏忍冬握住卫林钟的手,两人的手指勾结着一起靠在了扇子上。

卫林钟很后悔,他刚刚本来要回卫府的,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卫林钟:天黑之前回家才安全哦,男孩子在外也要保护自己。

夏忍冬:白日宣淫也是可以的。

夏忍冬已经开始灼吻卫林钟的唇,舌尖与舌尖的擦让躲避,牵起一根又一根银丝。呼吸的灼热好像烧着清冷的院子,夏忍冬抠紧了卫林钟的手,两人握着扇子颤抖起来。

唇被涎水润湿,红得像朵盛开的花,这朵花在一人追逐一人逃避下,根在心中,开在口上。

一吻结束,夏忍冬痴迷地看着在他呼气的卫林钟,这一刻月色都不及怀里人半分温柔。

“你给我滚啊!”卫林钟瞪起潋滟的眼,不知是气氛还是羞耻,他拉开夏忍冬,扇子因为两人的动作,掉在了地上。

卫林钟退后将它捡了起来。

卫林钟:让你年纪轻轻不学好!

打开白扇的瞬间,嵌在扇面上的刀片露出银白的光,一瞬间,夏忍冬的血就溅在了白扇上。

卫林钟看着暗自神伤的夏忍冬,突然觉得手里的东西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