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却见数位神出鬼没的黑衣人闪身而出,将他“请”了出去。

无奈之下,他缓缓转身,颓然地行至银杏树下,茫然四顾,怔怔望着深沉寂寥的夜色。

“若是此刻,我寻夫人解释……”

“夫人是否会认为……我是为了孩子才选择妥协……如此一来,我该如何解释清楚呢?”

夜风徐徐拂过,吹动银杏树梢,将蔺聿珩的低声呢喃淹没其中。

孩子……他与安安有了孩子,这是流淌着他二人血脉之子。

姜奕承精心布局,苦苦相逼,却万万没有想到,安安会在此时遇喜……

父亲所言极是,而今当务之急,是先入宫面见太后,共商大计。

太后已至绝境,于病重之际,想必为护母亲周全,定会愿意放手一搏……

第230章 临终托孤

次日清晨,一则令人惊愕的消息如巨石入水,在京中激起轩然大波

临安郡王与郡王妃和离!二人成婚未满半年,便已劳燕分飞。

至于这对璧人和离之缘由,可谓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或言,临安郡王因先帝赐婚,被迫迎娶土匪为妻,而今先帝驾崩,遂迫不及待和离。

或言,昭阳长公主厌弃这位不通文墨的儿媳,临安郡王为尽孝道,而无奈休弃发妻。

甚至还有传闻临安郡王妃入府已近半年,却仍未有喜讯传出。

诸般流言蜚语,喧嚣尘上,然对此事心怀不满者,亦不在少数。

原因无他,毕竟临安郡王妃之父刚刚得胜还朝,立下赫赫战功,乃是大雍之功臣。

临安郡王选在此时与妻和离,未免过于不近人情,乃至薄情寡义……

当日辰时过半,因太后懿旨,穆岁安与乔随彧一同入宫。

刚一入殿,她抬眸望去,只见蔺聿珩与昭阳长公主,亦在此处。

见到妻子的身影,彻夜未眠的蔺聿珩快步迎上前,其脚步略显虚浮,脸色憔悴不堪。

“夫人,你……”

“临安郡王自重,既已和离,我们便是陌生人,莫要再随意称呼。”

蔺聿珩甫一开口,穆岁安便面无表情地打断,甚至连个正眼都懒得施舍。

狗男人!一言不发就扔和离书!

此时还口口声声唤夫人!简直是将她视作小家宠!招之则来,挥之即去!

“夫人……不是这样的……”

蔺聿珩强忍心痛,试图解释,但话到嘴边,却因妻子那冷若冰霜的眼神而心生怯意。

见此一幕,昭阳长公主终于将目光自乔随彧身上收回,随即望向穆岁安。

“岁岁……宴安是有苦衷的……他待你情深意重,又岂会舍得与你和离?”

“夫妻有话好好说便是……你怎可掌掴宴安呢?瞧他左脸颊上的掌印……”

“长公主!”乔随彧毫不客气地打断昭阳长公主的唠叨,“此处掌印,乃是草民所为。”

“……”昭阳长公主面色一僵,垂眸喃喃道,“原来如此……是宴安糊涂,你教训得对。”

父亲教训儿子,自然是天经地义。

穆岁安暗暗翻了个白眼,不禁在心底深深鄙视着善变的昭阳长公主。

“太后……”她旋即福身行礼,看似恭敬道,“不知您传召我等入宫,究竟有何吩咐?”

说实话,如今她也不知该称呼眼前的老太太……太后还是太皇太后?

“罢了……”面色泛着明显青灰的太后缓缓开口,“昭阳、宴安……你二人先去偏殿吧。”

“哀家有些事情……与岁岁……还有蔺闻璟谈谈,你们不得叨扰。”

说话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