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人相处早已不是一朝一夕,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郁晚又如何捕捉不到。
她当即皱起眉头,“不想吃?仍是胃口不舒服?”
谢无祈不想让她担心,但她已经发现,也没什么好瞒的,于是乎点了点头,承认道:“这灵食吃来吃去,总是寡淡无味。”
郁晚也承认,灵食虽好,滋补养身,但味道总归差了点。
也是谢无祈性子好,一连吃了数月,要换做她,怕是没三两日便要发脾气。
她把手里的碗搁到一旁,环住谢无祈的腰,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样的姿势,正好方便了她,只需稍稍低头,便能在他近来饱满红润的唇上印下一吻。
“那你说,你想吃什么,我偷偷带你去就是!”郁晚先是爽快保证,又想到凡人诞子后那是要坐月子的......她虽然见谢无祈生过一次崽,却也并不知道他需不需要。
之前也没给她完整参与的机会,一切都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她的热情减退几分,认真问了谢无祈,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才道:“当真行?你可别哄我。”
谢无祈轻笑着捏了下郁晚的鼻尖,知道她反复确认是担心自己,于是耐着性子又同她讲了一遍,还微微解开里衣,让她确认在魔尊数十年修为的倾注之下,连腹上的伤疤都成了淡粉,像是愈合许久。
“我又不是凡人之躯,落在皮肉上,不过小伤而已。”
郁晚抿着唇,突然抱紧他,手指偷偷钻进他的里衣,轻轻抚过那一条还是肉芽的淡粉色疤。
修士体质不易留疤,生念念时的痕迹,早已在他身上看不出痕迹。
良久,谢无祈抓住那只手,嗓音微哑,苦笑道:“好了,刚才就不该故意吓你,其实我一点事都没有,平白惹你多心,是我的错。”
殊不知,将他抱在怀里的人,竟不知何时哭了。
谢无祈更是无措,“别哭了,我看着心疼。从前修剑外出历练时,什么伤没受过,这点小疤,惹你哭成这样,我几日多加修炼,便让它早些褪去。”
他拍了怕她的腰,后者松开些许,脸上泪止住了,声音却还残留哭腔,“不哭了,我就是难受,我们以后再不生了!”
谢无祈哭笑不得,刚想说这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可对上郁晚那又红又肿,却十分坚定的眼,还是把话咽下。
依道:“好,都听你的。”
郁晚这才肩膀一松,笑起来。
两人穿好衣服,不多时便出现在魔域中最大的一座酒楼里。
*
这日,谢无祈做了一场梦,梦里是他发现郁晚的真实身份后,没等到她回来。
他疯了似的寻她,最终在一个名为“系统”的家伙的帮助之下,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那里同样是修真界,他仍是剑修时的模样,似是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只是等梦中的他找到晚晚时,她却与别人比肩。
他面上镇定,可藏在桌案下的手,却早已紧握成拳。
修士向来耳聪目明,可他未曾有一刻那样恨过他能将两人间的话听得那般清晰。
那坐在郁晚身边的少年修士模样出色,分毫不亚于当初的他,性子却比他更为有趣,能与周围一众同门们聊得火热,不似他冰山一般生人勿进,就是相处多时的同门在他面前都说不出几句话。
他被对面两人的相处刺痛了眼,那样紧密的关系,像是再容不下第三人。
那他又算什么?
梦中的人握紧拳。
梦外的人也狠狠蹙起眉头。
梦还在继续。
之后的梦,便愈发不可控制,他心底隐忍克制的线一夕间绷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