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坐下吃了口茶,王崇紧贴着她坐了,低头就着她的茶盏呷了呷,说道:“秦氏那人自王峤发病后就愈发疯癫,她当初让我娶她侄女,我执意不肯,陆月香又与王峤有私情,许是因此起了杀心也不一定。”

“你方才说找兰平有事,什么事?”陆希娘怔愣片刻问他。

王崇敲了敲桌沿沉默不语,秦氏为何要杀陆月香他其实半点都不在意,他只管护好了她就是。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她的死,陆府为何要杀她,他心中隐约有了轮廓,只是这理由却让他心觉荒谬又可悲。

他抬头看她勉强笑笑:“不敢瞒着你,她为奴三十载却做出戕害主子的事,我哪能轻饶了她,不折磨一番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明显就是扯谎。

陆希娘也不揭破王崇,知道他如今虚与委蛇的本事见长,狐疑瞥了他眼便扯开话叹息道:“其实我当时也不是半点都没察觉,月娘那日跟我说要去秦氏院里请安,没多久慌慌张张回来,下午就要回去。我觉得奇怪问她,她却什么都不肯说。”

弄得极为爽利

“府中可曾发生别的事?”

陆希娘摇头:“该是没有,不过便有我也不是不知道的,你知道咱那个院子偏得很,等闲都不会有人过去。”

想想又道:“要说有只一件,那日姝姐儿来了府上,还让婆子给我送了盒点心,不过这……”

王崇搁下茶盏道:“你莫想了,这事要知道不难,总归陆……他们那一大家子还活着,陆月香她母亲罗氏又是个耳根子软的,稍稍恫吓几句什么都招了。”

陆希娘晓得劝不住他,看他许久,末了轻声叮嘱了句:莫要弄出人命来。”

“这是自然。”王崇站起身就往里间去,“你洗过了?我也梳洗睡罢。”

“可在外头吃过?厨下还给你留着饭。”陆希娘忙追过去,“这水我刚用过,我喊婆子进来换汤。”

“吃了饼子。无妨,我用着就是。”王崇手往浴桶里摸了摸,“还热着。”

他径自脱去衣物,陆希娘见状扭身就出去了。

她没上床,半倚在榻间翻着话本,瞧了几页忽听得王崇的声音:“……夫人……你往里头来。”

陆希娘愣了半晌才意识到他唤的自己,本不想理会,又怕他真有什么要紧的事,还是走了进去。王崇整个人坐在浴桶里,这浴桶大的很,再塞下两人都绰绰有余。

他看到陆希娘笑着将手中浴巾递给她:“后背够不着,烦你帮我擦洗下罢。”

男人浑身赤裸埋在水中,陆希娘站着将水下情形瞧得分明,黝黑的那话儿似乎渐渐昂起身,她别开眼道:“我喊丫鬟进来伺候你。”

王崇却扯住她袖子,“又不是没给我洗过。”

他那时才多大点,闹着不肯碰水,身边丫鬟婆子哪个都不能近他身,陆希娘没法子只得哄着他亲自给他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