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希娘不想由着他,死命挣扎起来,哐啷一声倒把画缸给摔碎。王崇怕伤着她,拿了两人的衣物将她四肢绑了在桌上。
这张黄花梨桌还是王植生前用过的,案台宽敞,她平展着身子在那儿还绰绰有余。
这姿势使得她身子敞开,双腿大张躺在那儿,叫她又羞又怒,涨红了脸流泪骂道:“你没大没小,往日便算了,还这般对我岂不是逼我去死。”
王崇一言不发站在案前,他肆无忌惮摸着她的脚看她道:“我就是不逼你,你肯丢了心思同我好好过日子罢?你不会的,你看你明知道先前身子没好透,又存心站在窗前吹风,可不是又想舍了我。”
她叫他说中了心思,歪过头贴着桌案默默掉泪。她这会儿方后知后觉,哥儿许是看出她有轻生之意,昨夜才故意说了那些话。
“当日若不是你给我留书,我只怕也活不到今日。你若当真不想活,就先打杀了我罢,总归我不孝不耻该天打雷轰。”
纵然陆希娘重活了一世,论心眼远不如王崇,他这话让她听着如摘胆剜心般难受,别开眼道:“莫要将这浑话挂在嘴上,万一神明听了去岂不糟糕。”
陆希娘终究对他心软,舍不得他胡乱诅咒自己,她何曾盼着他死,打一下自己都要心痛半天。
王崇俯身舔了舔她柔软的唇,趁她不注意时舌尖钻进去,将她口中蜜津都卷走,啃得她舌尖发麻方松开:“那你我好好过日子成不,兰平我只将她关了起来,还有陆府那一家子,全看你的意思。希娘,我只有你了……你我现在可是正经夫妻……”
她待要骂他不分尊卑,这样赤条条说话不免没个底气。何况她知道的,王崇在这世上可不就是只有她一个亲人。
妇人玉体横陈仰躺着,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道:“你做甚不好,偏偏要难为死我……”
0066 妥协
“那你教教我如今该如何做。”王崇舔去她眼角泪,“你要与我和离还是要到庙里去?你当真这辈子都不愿再见我,看我茕茕孤立?总归我本就是天煞孤星,要不是当年你心善将我要到院中,只怕这条命早被磋磨没了。”
陆希娘哪里听得了这话,刚叫他吃进嘴里的水珠子瞬间又涌出来:“什么话,我不让你讲,你偏要来戳我心窝子。我费心费力将你养大,你如今也是王公贵人,便动辄将这些生死挂在嘴边!你放开我罢!”
“你往日抄经,这佛书中都道因果报应,我方才想,你说这是不是合该你我的姻缘?”
她人已经死了,他要娶的是陆月香,谁曾想阴差阳错竟遂了他的意。
他这话里话外无处不在求她,搁在旁人也罢了。她向来心软,陆府取了她性命她都不曾做什么,只是想弄清自己母亲的死因。何况哥儿言辞恳切,她听着愈发心疼。
这孩子要是想割她的肉她都能豁出去,论起来她当初也有错,因为舍不得崇哥儿,她迟迟没告诉他。到现在怎么好将罪过都推到他身上,就像哥儿说的,两人诸事都做过,她还端守着甚?
“我这性命都是偷来的,指不定哪日就让人收了走,你何苦如此……再说鬼神之事,你竟当真信了,却也不惧怕。”陆希娘道。
王崇看她这样就晓得她已然松动,他解开她身上束缚,托着她的背让她往桌沿挪了几分。下头几乎完全悬空,陆希娘没法子只得夹住他腰身,王崇捏了捏她乳尖说道:“你不晓得我多盼着你见我一面,可惜梦里你都不肯出现,我猜你怕是死后发现我的心思恼了我。”
陆希娘醒来已经到了陆月香的身子里,她当时要真有意识,就是做个孤魂野鬼也要呆在哥儿身边看他娶妻生子。她接了句话道:“我怎舍得。”
做母亲的如何都拗不过孩子。
但让她将王崇当作自己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