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换了新的衣服,医院的病号服也不太常规,一身灰色的宽松衣裤,倒还算符合陈唤的要求,没让人再送衣服过来。
穿过来的那双鞋被丢在垃圾桶里,换下来的衣服却被叠起来好好放着,周白予看了眼收回视线没管他,打电话让人送鞋过来。
病房都是单向玻璃,只是二楼的距离足以看清陈细酌的状态。
看起来没被他传染。
“你把玻璃看穿陈细酌也不会上来。”
陈唤凉凉扫了他眼。
周白予勾唇:“不爱听实话?没办法。”
他就爱说实话。
“你把你老婆卖了。”
他在说周白予跟沈清茶说自己晕在车上的事。
“不算,开水心里明镜似的,而且你确实是晕在车上,我来的时候你醒了而已。”
陈唤脸色很不好,懒得搭理他。
周白予心里叹了口气,他容易么,一个两个三个挤在一起出问题,他都快成心理医生了。
“苦肉计不能真把自己搞死,搞死就没了啊,还玩什么苦肉计。”
陈唤现在心情很复杂,最开始可能有点,是想让陈细酌心软,但后面确实他自己都没想到。
陈唤一直觉得自己身体好得跟什么似的,每年体检也没问题。
再走晚点就得丢人晕陈细酌家里了,估计得把她吓个够呛。
楼下陈细酌抬头,大概是沈清茶跟她说了在哪间病房,隔着单向透视玻璃,两人的目光遥远地直直对上。
陈唤眼里难能带了些柔软,今天雨停了风却大,她带了条灰色的围巾,包着半张脸,旁边沈清茶不知道在跟她说什
么。
陈细酌只是盯着窗户看了会,脸上没有笑意,摇摇头。
周白予在一旁笑得开心,落井下石,说体检给他约好了现在就去,又惊他怎么能高烧加低血糖半晕在车里没法动。
“我艹,这什么症状啊不是病娇花才能这样么。”
他在报之前陈唤说他哥是病娇花的仇。
周白予一语成谶,陈细酌果然在楼下站了会,转身就走。
陈唤回头,特别不耐烦。
“你什么乌鸦嘴。”
周白予:“……?”
真是操了。
“你天天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陈细酌有什么用,赶紧让她回来,两个人的机构凭什么事都让沈清茶做了。”
“追人追成你这样也是丢死人了,白浪费那么多年,别说认识我脸都给你丢尽了。”
“阿予……”
周白予意味深长:“追不到了没关系,破镜难重圆,把人先圈身边。”
陈唤额角一阵一阵地痛,很想给沈清茶打个电话把这人拽下去,真是太嚣张了,不是他自己为情所困的时候了。
这话他没说,因为周白予现在还真他妈的是人生赢家,他怎么宽于律己严于待人都没得说。
“你懂什么。”
人走了,陈唤也没站在床边,回床头随手把滴瓶调到最快,就一点了。
“我他妈势在必得,我俩就没破过镜。”
周白予:“……”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陈唤,陈唤挑眉,一脸有事儿快跟爷说别浪费时间。
“你真是让人……”
周白予忽然发现自己找不到形容词,陈唤能有那个耐心等他?那必然不能的。
他随手就熟练地拔了针头,新的鞋子在谈话间被送来,连着一套新衣服,陈唤拿起衣服就进厕所去换掉病号服。
人没上来,也没必要呆在医院里了。
周白予失笑,发了个消息让人候着,打算一会押着人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