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人有点糊涂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
听到有开门声他就醒了,下意识往旁边一撑就要起来。
忘记这沙发有多小,陈唤膝盖磕在地上特别大一声,骂了句脏的,踉跄着抬头就看到陈细酌站在原地。
陈唤:“……”
陈细酌离得远,她开门见陈唤还在睡觉眉心一直皱着,看到窗帘没拉,她下意识要过去却被这一声定在原地。
陈唤若无其事单膝跪着撑了一下,站起来。
他昨天竟然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现在浑身跟被拆了重组似的,被子被团在一旁,估计是晚上冷了自己扯过来盖的。
陈细酌走过来就看见他昨天穿的那套衣服,被塞在垃圾桶里。
陈细酌:“……?”
他呼吸有些重,一晚上过去状态没好转反而更差了。
这一切却不是因为一场雨,两人心知肚明是陈唤从前最看不上眼的东西所导致。
陈细酌看到茶几上少了三颗的布洛芬,头也开始疼了。
什么毛病,一次性吃三颗?!也不怕吃傻了?
她去抱起陈唤昨天用过的那床被子,丢进洗衣机。
洗衣机就在客厅外一点点的内置阳台上,很明显的嫌弃举动,陈唤却笑了下,靠在沙发上看她,跟陈细酌面无表情转头的视线对上。
她见过他年少最肆意妄为的样子,也见过他志得意满无人可拦。
只是从未见过如今,他失了玩心,丢了高高在上的游刃有余,因为产生爱意而由他人掌控,变得如此狼狈。
陈唤想必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苦。
想来是该。
老天给了他所有,该让他在爱情上吃点苦头,只是不该在自己身上。
看见陈唤这样她没有预想之中的释然欢喜,反而心脏又开始一阵一阵地酸痛,她极其厌恶这种情绪。
陈细酌,他怎么样都没关系。
能不能长记性。
她卷起袖子,撑着洗衣机:“天亮了。”
意思是到你滚的时间了。
陈唤今天确实没打算就留,起身时动作不似平时那样快,但一连串拿手机钥匙换鞋关门的举动很利落。
门被关上。
陈细酌站在原地很久没动。
呵。
以他的脾气,能忍到现在才发,真是稀奇了。
洗衣机根本没开,陈细酌打开盖子,把被子抱出来,叠好随意放在沙发上,手撑在膝盖上,揉了把脸。
她收拾好去机构时,陈唤的车子还停在楼下。
心里有些怪异感,但她做不出把着车窗看的举动,更何况里面还贴了防窥膜。
沈清茶的五菱暂时放在她这用了,陈细酌开门,倒车,在后视镜里那辆车越来越小,她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路上等红灯时,陈细酌想想,还是拨了个电话。
沈清茶三年前跟周白予结婚,还有了个特别温润可爱的儿子,就是小孩身体脆弱,沈清茶每次去冰岛看她时都没带着。
在肚子里陈细酌倒是看过很多次,落地了也就刚回来时去看过一次,那小孩刚刚会走,乖巧斯文得要命,不像妈不像爸,陈细酌给包了个无敌大的红包。
这时候她大概率跟周白予在一起。
电话很快被接通,沈清茶的声音传出来,赶在陈细酌开口前就道:“陈唤高烧晕车里前给阿予打了电话,这会应该被阿予送医院了。”
所以车里确实没人。
陈细酌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她一上午都心神不安,暗骂自己从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在哪?”
沈清茶报了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