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细酌猛然惊醒。
窗帘未遮,外面一片月色。
房间里只有她一人。
木雯说别太信男人。
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手臂,腰,后知后觉的劲儿跟后遗症一样开始往外冒。
末了开始笑,她一直很相信男人,尤其是这个叫陈唤的男人,信他永远都不会停下来,更信他会把自己扎成血葫芦,或者捅个对穿,漏风的那种。
越想心越凉。
可她现在有些不确定了,她不想去赌以后这人会不会变卦,没人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是一个想法,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
就算有一纸婚姻束缚的爱情也能离散,她做什么去想那么远以后的事,如今陈唤说了,她就信。
坐起身来,被子滑至腰际,她感受到疼痛,下意识伸手去摸。
吻痕覆盖淤青,生出新的花。
所以做什么庸人自扰呢?
她想明白了,点开手机。
凌晨三点二十一分。
没有未读消息。
……
陈唤接到电话时还在收尾,别墅里灯火通明,深夜了律师们仍正装以待,正在交流,他跟周泊习比了个手势就走到一旁。
“醒了?”
“嗯。”
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陈唤没阻止她要来找自己,报了个地址。
“带条围巾。”
虽然不解,但她点点头。
不至于半梦半醒,只是还有些迷糊,想明白是一回事,情绪卡在梦境里有些出不来又是另一个难题。
很快意识到陈唤看不见,她才开口:“嗯。”
……
外面挺冷的,但也不至于到要带围巾的地步。
雪化得特别快,冷了两天,气温就在升高,短暂的回温。
陈细酌按照门牌号找到那独栋时,陈唤就在外面等她。
指尖染着一抹猩红,见她过来才灭掉,丢掉。
过来时身上带着丝丝寒意和朝露水汽,围巾被她拿在手里,以为是他要用。
陈唤伸手蹭了下她的脸,很冰。
围巾展开,从白花香转为杂着苦涩烟草,微不可查的一丝。
直到陈唤把围巾圈在她脖子上,罩着头,围上下半张脸。
扑面而来。
真奇怪,不过就是在他手里过了一道。
原来喜欢什么人,就会在他身上闻到不一样的特殊气味,无论什么情景下都适用。
即使她现在有些担心,可能是因为情绪没出来,明知道陈唤会解决好,但还是提不起兴致。
陈细酌只露出一双眼睛,不语,偏了偏头。
她在奇怪。
陈唤伸手在她脑袋上压了压,没破坏才弄好的造型。
“这样也漂亮。”
他最近好喜欢夸人。
但她不是每次都买账。
“不是说不是看上我的脸。”
睡得并不久,没能得到很好的休息,嗓子还带着沉沉的疲倦。
“眼睛。”
陈唤一贯是如此直接。
“我喜欢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