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喻瑶用一根手指轻轻拍了拍门。
门内一时没有动静。
少顷,就在喻瑶有些焦急的时候,木色的更衣室门忽然被拉开。
穿着西裤,衬衫半解的谢挽之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大”喻瑶的话音戛然而止,她扶在门框上的手被猛然攥住手腕。
紧接着,谢挽之稍一用力,将喻瑶整个人拉进更衣室里。
“砰”的一声,门倏然关上。
更衣室空间狭小,谢挽之就抵在喻瑶身前,敞露的胸口几乎要与她被掩盖在旗袍里的相接。
他低下头,幽黑的眼睛危险地凝视着她:
“你的愿望,你不知道?”
他们的距离极近,喻瑶能感觉到她湿热的呼吸不断落在鬼冰冷的面庞上。
同时,她明白地注意到鬼变黑的眼瞳,瞬间意识到大事不妙。
从头到脚每一根毛发都警觉起来,是生物感觉到危险逼近的本能反应。
完蛋!我肯定说错话了!
喻瑶立刻抓住谢挽之的手,压低声音:“大人,冷静!冷静啊大人!”
谢挽之凉凉地扯了下嘴角,眼神阴冷:“天地万物,你唯独不该和鬼谈冷静。”
喻瑶立刻露出最清澈最真诚的眼神:“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当然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呀。”
谢挽之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她,眼珠没有一点活动:
“那你说,是什么?”
“当然是”喻瑶说不下去了,她用指尖挠了挠鬼的手心,像小猫示好那样,“大人……谢挽之。”
酥麻的感觉从掌心一路攀延,麻痹了谢挽之大半个身子。他忍下异样,压低声音:
“我再问你一次,你许下的愿望,是什么?”
外面传来店员询问的声音:“您好,是有什么问题吗?”
喻瑶看见谢挽之裸露的胸口,立刻转头回答:“没事没事,他衣服卡住了,我帮他整理。”
接着又去勾鬼的衣袖,轻声细语的:“是……很重要吗?”可是,愿望应该只是对她有利吧?他为什么不开心呢?
不用呼吸的鬼深吸一口气,喉中溢出一声冷笑。
很好,很好。
这么久以来,他到底在纠结什么,根本无需纠结。
是他会错了意,她从来都没有许愿要与他结缘。
原来她根本不是因为神志不清,不记得梦中具体,才不知道已经与他成婚。
是因为她从一开始便没真心许下这个愿望。
他还扮做人演什么过家家,可笑,滑天下之大稽。
甚么鬼的身份人的身份,甚么配与不配,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喻瑶后肩突然被鬼一掌按住,她被扣押般的翻了个身,额头轻轻抵在更衣室的门板上。
谢挽之是做惯了雅事的,举止素来讲究,连这种时候都不显粗暴。
但这一刻,他扣住她肩膀,贴在她身后的这一刻,喻瑶突然不合时宜地联想到了一些画面。
一些……无法言说的,与鬼惯常的清雅淡漠气质截然相反的画面。
喻瑶的后背立刻爬上一片薄雾似的淡红,一直蔓延至皙白的脖颈。
她竟然把自己的春.梦对象和鬼联想到了一起。
不对,不是的,那个人……是很凶狠的。
等等啊这个时候了我还在想这种事,这对吗?!皇没边了啊!
谢挽之从后方盯着她泛红的脖颈。
熟悉的角度,熟悉的色泽,熟悉的人。
翻涌的记忆带来感官的复苏,让他从内到外生出变化。
更衣室里霎时被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