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她已经习惯这种相处模式,根本没有提前考虑到会被外人误会。
她暗暗揉了揉脸,觉得有些脸热。
还好她这种误解的情况并不少见,店员熟练地笑着接下了话,把话题带到谢挽之和喻瑶身上,分别来回夸了几番,消解了喻瑶刚刚的羞热。
然而谢挽之在更衣室里就不太好受了。
在他的鬼脑里,根本没有什么更衣室与否的概念。
鬼的世界只有喻瑶家和不是喻瑶家这两类地方。
在更衣室换衣服,对他而言,跟在大街上脱光了没什么区别。
至少、没有其他人在。
谢挽之一脸不成体统且英勇悲壮的表情,迅速冷着脸脱下、穿好。
等他出来时,低扎的马尾发圈都被衣服领口扯下大半,浓长的黑发斜搭在肩上,莹白的脸上有一股放弃挣扎的死意,和衣服上的银色骷髅反而形成奇妙的映衬。
喻瑶:……狂野的阴郁美人!
她立刻看向店员,大手一挥,霸道非常:“这套,包了。”
狂野美人的反差感太勾人,喻瑶直接在这家一口气购买了四套衣服,三万块钱眨眼消失。
之后,她又拉着谢挽之试了运动风、职业风、轻熟风……
因为喻瑶的脚踝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大部分时候她都像女皇一样坐在沙发上,等着欣赏换好衣服出来的谢挽之。
最后试的是西装。
她看着穿着一身挺括黑色西装的谢挽之
衬衫的扣子规规矩矩扣到最上方,领口处打着一条藏蓝色的蚕丝领带,精健而不肿壮的上身将西装撑出恰到好处的力量感。
他手长腿长,腕线过裆,长腿被包裹在西裤之下,显得更加笔挺。
因着终于换回了高领的服装,他终于找回几分安心感,正微垂长睫,稍稍颔首,用骨节分明的手将领带束得更紧。
长发没有被皮筋紧紧绑住,有一缕半垂下来,就落在他的脸侧。
喻瑶面无表情地摸了把不存在的口水:
不是下流啊。那他身材这么好,不就是为了穿西装给我们大女人看的吗。
谢挽之在几步外对上喻瑶的眼神。
她的情绪因为激动而变得赤裸,毫不遮掩地落在他的身上,无形,却似乎有极高的热度。
不可言说的欲念被这股眼神勾出,谢挽之微垂眼眸,紧紧攥住领带,忍住想要化回鬼黏在她身体之上的冲动。
他忽然悔恨实体的存在。
这近似于一种枷锁,让他只要看到她灵稚的眼瞳,便忍不住像个人那样去行动。
似乎如此,就能让他不像个非人的怪物,不被她疏远,甚至……更近。
若只是个彻彻底底的怪物,或许更自在。
可如若真是个彻彻底底的怪物,又还会被她喜欢么。
喻瑶没有看出一脸淡漠的谢挽之正在因为鬼的身份而自卑,走过去让鬼将衣服脱下来打包。
谢挽之低着眼点头,没叫她瞧见他又变黑的眼眸,转身去了更衣室。
喻瑶就站在他的更衣室外,和他闲聊:“好可惜啊,西服太热了,现在不适合穿出门。”
“冷了便能穿了。”谢挽之解开领带。
“是啊,冷了……”喻瑶低头看自己的鞋面,“那应该都过了十月了吧。好想看您穿西装啊。”
“不过三个月后,并不算久了。”谢挽之安慰她无需着急。
喻瑶轻声重复:“三个月。我没有那么久的时间了。”
谢挽之刚刚脱掉外套,解开一半衬衫的扣子,闻言一紧眉头:“为什么没有?”
“是我的命运呀。”喻瑶哭笑不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