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严翟酸涩的是,刚刚沈芝柿还侧着身子不理他,严朔来了就马上乖巧地被大哥抱着,一口口吃粥。
前几日看了大哥和心爱的小嫂在书房交合,又被大哥信件中的春宫图挑衅,严翟心里是憋着气的,他一直以来狂放不羁,没人能管得住他,如今却被沈芝柿吃得死死的,他当日见到沈芝柿,看见他脖颈上还带着吻痕,顿时气得转身就走,连沈芝柿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跟着也没回头。
结果当晚沈芝柿就病重了,严翟后悔得快把自己头发都揪没了,硬着头皮顶着大哥犀利的目光来看小嫂,小嫂睡了多久,他就照顾了多久。
寨子里最有地位的两个男人围着沈芝柿一个双儿转悠,这几日寨子的事务都耽搁了,这些沈芝柿也不知道,只是身子太难受了,他实在无法顾忌别的,吃了粥就又睡去。
又歇了两日,沈芝柿的高烧退了,但还是连绵低烧,总是好不了,吃药也不敢吃太冲的,毕竟还得用奶水喂炽儿。他吃不下饭,生了几日病后简直瘦得一阵风都能吹跑。
严朔也不是一直能守着他的,两个寨主都罢工,寨子的运行还是问题,于是和严翟约好一人工作一天,这样沈芝柿身边至少能有一个男人守着他。
第一天是严朔,于是第二天是严翟在照顾他,见小嫂憔悴成这样,严翟心疼得都在滴血,甘愿为沈芝柿当牛做马,也不要什么尊严面子了。
“芝芝,你看,”严翟的手从背后伸出,展示手里的东西,“喜欢吗?”
那是个竹编蚂蚱,沈芝柿咳了几声,接了东西,放在手里玩了玩,点点头。
他不是还跟严翟闹脾气,只是嗓子又痒又疼,实在不舒服。
严翟也懂得,到了饭点,更是精心给他布菜,把食物送到小嫂嘴边。
沈芝柿吃了几口没胃口,说道:“你自己吃,不要顾着我。”
严翟摇头,又给沈芝柿喂了一小碗汤,等沈芝柿吃好了,他才随便把桌上的菜倒在碗里,拌拌吃了。
回了卧室,又得吃中药,药汤苦得要命,沈芝柿一口气喝了,感觉肚子都喝撑了,却也没喊一句苦,他好像已经学会不依赖严翟,也不跟严翟撒娇了。
一朝回到从前,严翟嘴里都起了燎泡,可是面上还是得卑微地伺候小嫂,拿了蜜饯喂给他。
沈芝柿含着蜜饯,眼神放空,摆弄着手里的竹编蚂蚱。
严翟不是滋味地看了一会儿,抱着他往床铺里睡,沈芝柿顺意靠着他这个人肉肉垫,时不时咳两声,小嫂身上的奶香味和甜香味都被苦涩药味取代,严翟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耳畔,用自己的手温暖沈芝柿冰凉的小手。
“芝芝,”严翟突然出声,“......你喜欢我,对不对?”
沈芝柿茫然了一会儿,眼泪诚实地聚集在眼眶中,他摸着蚂蚱不说话。严翟也不沮丧,抱着他咬耳朵:“你喜欢我,我知道,我不该逼你,也不该轻言放弃......芝芝,你和我也是夫妻。”
沈芝柿还是不说话,下午又睡了会儿,严朔心里装着妻子,早早就回来了。
严翟见他回来,站起来做了个手势,严朔眯了眯眼睛,跟着二弟出去了。
沈芝柿正睡得迷迷糊糊,一个小药徒正端着碗喂他喝药,突然外面砰的一声巨响,然后一声声怒骂传来,拳拳到肉的扭打声,还有让人牙酸的撞击声传入了沈芝柿的耳朵,药都呛得咳了出来,小药徒赶紧去倒了水给他喝。
半晌,严朔率先走进来,先让小药徒退下,他带着一股血腥味,脸上青青紫紫,神色阴沉得可怕,沈芝柿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脸色这样差,心里也知道严翟找他坦白了一切,如今居然没有一丝恐惧,只有闸刀落下的轻松。
严朔把他脸上的轻松理解成了别的意思,眼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