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床帏,皱着眉开了门。

门外是守门的一个卫兵,焦急大喊道:“寨主,不好了!打仗的往这边来了!”

一通嗷嗷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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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这种事,劳民伤财,祸害百姓,动乱又是从京城传来的,没想到扩散得这么快。

卫兵已经去附近军营探情况,军队全都朝京城去了,只留下几个看门的三瓜两枣,严翟越发觉得不妙,京城事变怕是要烧到这边了。

他没有时间思考,让卫兵通知寨子里的人全部收拾好行李,准备搬迁。

外面这么吵,沈芝柿也醒了,严翟一回头,看见小嫂拉开了一小片床帏往外看,他赶紧让卫兵先走了,然后抱着几件轻便易行走的衣服去给小嫂穿衣。

沈芝柿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和昨日的嘈杂不同,今天的气氛分外紧张,严翟一边给他穿衣一边说:“打仗要打到这边来了,寨子以前都是做后勤工作,帮军队提供粮饷,现在驻扎在这的军队都走了,我们也必须要走了,迁徙去另一个据点,不用担心,还有时间。”

沈芝柿的脸色一白,之前还想若是江南近,马上就能见到父母,也好过在这受严翟的气,现在倒是怕了,还好江南远,战事暂时波及不到他的父母家人。

严翟把小嫂的奶乳都吸了一遍,再用布裹起来,穿上小乳衣,又赶紧收拾了行李,沈芝柿下床帮忙,严翟看他走路姿势还歪歪扭扭,又把他扛回了床边坐着。

这气氛影响到了沈芝柿,他没有再和严翟呛声,下午,所有人都收拾好了东西,严翟站在山脚,看着寨子里仅有的几百人,高声道:“地图每个组拿一份,分四路,尽量一个月内到达新地方安寨。”

为了防止举家迁徙太过明显,严翟把寨民都伪装成商队,寨子里的牛羊马扶着食物和生活用具,鸡全部宰杀,煮好晾干带走。

这次事情发生的太迅速,严翟精心准备的婚礼也泡汤了,他心中自然有些郁闷,可是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沈芝柿自然跟着严翟走,大难当头,他不会因为私人恩怨就故意闹事,反而乖乖巧巧地跟在严翟后面。

人群很快分成四队疏散开,寨子已经没了人气儿,沈芝柿扭头看了一眼,记住了寨子最后的样子。

严翟见他心里惆怅,安慰他道:“祖上好几次搬迁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人还在就好,我父亲就带着族民搬来了这里,还给我留下了几处避难之地的地图。”

沈芝柿点头,见他一只手牵着马,肩头还背着行李,又看后面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提了不少东西,牵着几头牲畜,就连女子都驮了包袱,而自己被严翟单手搂着,脚不沾地,顿时脸红了一片,在严翟耳边小声说:“你放我下来吧,就我一个人被抱着走。”

他的吐出来的气都是香香的,严翟被他的动作弄得耳畔又烫又痒,他把小嫂抱得更紧了,说:“你怀着孕,我怎么能让你亲自下来走?”

沈芝柿磨了他半天,严翟做梦都想让小嫂对自己撒娇,没办法只好放他下来。

又走了半天,村子的样子都见不着了,沈芝柿的确累了,从京城过来的时候还租了马车,带着护卫,走的也不是这样崎岖的小道,如今这路还没被修过,到处坑坑洼洼,还有很多碎石,沈芝柿一不留神就得被绊一下。

严翟心疼他,叫后面的牵马车的停一下,把上面的东西拿下来几件自己扛着,让小嫂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