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碎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温和的声音低不可闻，“我在等你。”

“等我干什么？”

“你能送我回家吗？过两个路口就行……”少年的请求来的猝不及防。

黎珈险些被气笑，“我送你回家？”

不动手的她看上去不柔弱吗？

还有，是什么给了这少年一种错觉，让他觉得她很好说话？

“……不能吗？”

少年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他的小动作不断，反复拉扯自己的衣摆边缘。

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缓过来。

他在不安，被拒后，就像失落的小狗，耷拉着脑袋。

黎珈是个很没耐心的人，对她来说，能顺手帮忙已经是极限了。

可眼下，这少年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你就不怕我跟苏佳慧一样？”黎珈突然的动作令少年感到惊吓，被攥住的手腕上，是一只微凉有力的手。

许是哭过的原因，他的眼睛很红。

身前的少年被吓到了。

黎珈眼底恶劣褪去，她似乎觉得这样很没意思，松开他的手腕，道:“以后别向陌生人提这样的请求。”

“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

少年杵在原地，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被吓傻了。

黎珈暗骂一声，自己干嘛多管闲事？

眼下这场面，该怎么解决？

十二点过后，又是新的一天。

点点繁星闪烁在天空。

风，渐渐停了。

少年依旧站在原地，没有挪动。

早已抬步离开的黎珈思绪万千。

想着想着，她还是停下。

人生第一次返回去接人，黎珈近乎咬牙切齿:“还不走吗？天都亮了。”

第5章 条件

那天晚上，黎珈全程戴着口罩。

她不确定谢以礼有没有认出来。

“你认错人了。”黎珈低着头，冷静的翻了一页练习册。

谢以礼没有争辩。

他用手偷偷盖过黎珈挂在优秀学生榜上的照片，那张脸遮住一半，跟印象中的人完美重合。

嗯，她的声音也高度重合。

谢以礼知道，那个人就是黎珈。

黎珈见时间差不多，收拾好桌面，起身离开教室。

谢以礼不是住宿生，也没有申请晚自习留下。

他打扫完卫生就该走了。

“黎珈同学。”

“……谢谢。”

-

离开学最近的一个假期，就是国庆。

附中以往规定放假七天，放假前补一天课，回来再补课一天。

李小雅按历年放假时间，仔细算了算:“不出意外的话，这周五结束后不放假，周六要过来补课。”

“然后开始放国庆，一直到下周六。”

李小雅啧啧两声:“接下来就是……连上六天。”

“有的放就不错了，”郑瑞宇单手转着黑笔，“要是附中跟一中一样，那才是完蛋。”

李小雅看着二代黎珈，“同桌，你们之前国庆是什么样的？放几天啊？”

“高一那年国庆，我们放了五天，”谢以礼回想道，“补课补了两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