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兰璔没搭理他,一直盯着前方,脸色越来越糟。李盈洲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没有注意,只撇了撇嘴,心想兰璔这混蛋又戏弄他。

他看着那金属耳饰在阳光下一晃一晃,心想兰璔竟然会戴耳夹啊。等会儿到集市上,给他买个新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会儿,渐渐到了午后最热的时候。

李盈洲肤色深,格外吸热,尤其是饱满胸肌间微微的沟壑,感觉渗出一层薄汗。他随手压着衣服擦了擦,感觉乳首热热的,和私处使用过度的酥软纠缠在一起,让人有点心猿意马。

这想法冒出来的瞬间,他多少觉得有点好笑。明明之前还难受得要死要活,夜里都会疼得掉眼泪,但一旦得到纾解,好像又不是什么大事了。

简直和情欲本身一样。

自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他变得更敏感,对快感更加渴望。双乳经常胀奶,非得要人吸吮不可,穴腔湿润柔软,好像随时期待插入,就连阴茎也敏感过头,无法控精,频繁失禁。

他小腹里,像是煨了一个火炉,手捂上去都热腾腾的。在夜里长久地酸痛、悸动。

李盈洲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同寻常,青春期后更是要了命,和兰璔的相识好像是一个奇迹一样,把他从情欲粘稠的泥沼里拉了出来。

不过,抛开床笫间的快乐,仔细想想,他身体的异常其实是越来越严重了。那些让他几乎想死、无法生活的崩溃,在认识兰璔之前,其实并没有发生过。

……是因为开了荤,反而变得敏感了吗?

还是自己痴迷性爱的结果?

李盈洲心情变得有点阴沉,同时又较劲儿似的,暗自冷笑了一声。无论是那种,其实都无所谓,他之前的一个多月,其实自己处理得很好,也没有让性欲影响生活,只是胸口那怪异的胀痛让他有点猝不及防了。

大醉和怨憎让他变得脆弱,对兰璔的依恋让他在失权中恐惧。但现在清醒了,他反倒没有那么害怕。比这糟糕得多的事,他也经历过了。

而且,还有兰璔。

哪怕不用他帮忙,只是得到不会渐行渐远的承诺,就足够了。

多奇怪啊。李盈洲被命运的恶意伏击,第一件事就是惊慌失措地甩开了身边的人,踉跄独行。最终,即使他仍未抵达,却是另一个人让他更有勇气。

忽然,走在前面的人停住了。

李盈洲猝不及防地撞了一下,兰璔转过身,表情带着一种吓人的镇定。他似乎已经决定要说什么,但没想到一抬眼就看到李盈洲在后头咬着嘴唇笑,嘴边的话一下子咽了回去,忍不住皱眉道:“你一个人在傻乐什么。”

李盈洲立刻就要反唇相讥,但想了想,又闭嘴了,哼哼道:“笑一笑怎么了,我就是觉得很开心。”

兰璔一愣,挑了挑眉。

李盈洲有些自嘲地笑道:“以前我经常想,我妈是怎么撑过那么多动荡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随便哪一件落到我头上,我都得疯掉。我觉得她内心一定有什么东西,什么看不见、摸不着,却非常强大的东西,支撑着她……那东西我也想要。但我现在明白了,我和她不一样。支撑我的是无比真实的东西。”

他顿了顿,还是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想,是你。

想回到你身边。想为你变得更好。一想到你的抚摸,你的声音,你教给我的快乐……我就觉得我也能征服自己的身体。

能征服更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