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一下子就急了,才不想留下来给个男的当保姆,又不敢说什么,眼巴巴地看着她。
李盈洲忙道:“不用……”
兰璔又从墨镜后头冒出来,懒洋洋道:“我教他。”
白新虹看了他一眼,有点不耐烦了,也觉得他有点扫兴,但她脾气比谢靖好了不少,又没强迫人的习惯,就没说什么。吃完饭,一群人拥后簇地开车去停机坪了,偌大的度假别墅顿时安静下来,甲板上回荡着含混的海浪声。
兰璔窝在躺椅上,心不在焉地喝饮料。
他咬着甜橄榄,洁白整齐的牙齿陷进果肉里,下唇中央沾满亮晶晶的酒液,他随意地舔了,低头不知道在手机上看什么东西,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
李盈洲渴望中不失怨愤地看着他。
他本来想好了,昨晚兰璔已经服了软,是该他主动撒泼打滚的时候了,打算一没人就冲过去坐兰璔腿上。结果真到两人独处的时候,他反而不好意思了,闷闷不乐地坐在原地。
兰璔还半冷不热的。烦人。
既然这样,干嘛主动留下来啊。
难道这家伙也和自己一样,面对崭新而微妙的状况不知所措吗?
李盈洲一边觉得不可能,一边又怕兰璔真不自在,鼓起勇气站起身,若无其事地抻了抻腰,全身骨骼咔咔作响,慢悠悠溜达到兰璔旁边,趴在围栏上看了看海。
海风一吹,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他几个月来最舒服的一天,身体不再疼痛,情欲得到满足,兰璔就在他身边。李盈洲把手从围栏外伸出去,张开,风流涌过五指,感到振奋而有力。
兰璔瞥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被情欲碾碎了身体,李盈洲是个体魄舒展、骨骼漂亮的青年,深色的皮肤没有让他显得粗野,反而健康英气,生机勃勃。此刻他利落得体的短发被吹乱了,衬衫紧绷在结实的身体上,脸颊泛着健康的潮红,眼睛眯着,尽管高大,仍显得天真明朗。
不过,他这副样子很少见。
在兰璔的记忆里,他总是失神潮红,在情欲中挣扎,半是抗拒半是无措。进来,痛苦难堪的样子越来越多。
兰璔想到什么,心里有点僵硬。
这时,李盈洲突然微笑着低下头,抬手指了指,带着在公共场合一贯彬彬有礼而略带腼腆的语气说:“有只海鸥掉水里了。”
兰璔回过神,蹙眉一笑,往后靠在椅背上。
“得了。请坐。”
李盈洲脸一热:“我真是在看海鸥。”
兰璔随手碰了碰他垂下的掌心:“那也坐下看吧。”
这家伙没有再故意冷淡自己。李盈洲忍不住笑了,松了口气,但又有些害羞,不仅是因为两人冷战了好久,还因为这里光线明朗,让一切都显得很真实。他犹豫了片刻,心满意足地爬到兰璔腿上,感觉他大腿被晒得发烫,裤子薄薄的,热量透过来,熨得腿心又软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