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夜里,兰璔的手就没那么凉,但还是把李盈洲揉得寒颤连连,差点呻吟出声,闷闷将脸埋进兰璔耳边,急促地小声喘息。

怎么办,真要弄么,不远处就有人。公共场合做这种事……

兰璔抽出手,手指插入他发间轻轻一攥,低声说:“转过去。”

李盈洲肩后颤抖不止,失声呜咽:“别拽我头发……”

“不是喜欢么。”兰璔将手指收得更紧,缓缓摩挲李盈洲汗湿的腰身,手掌好像要融化进他皮肉里一样。

李盈洲头晕目眩,耳边朦胧听到不远处的讲话声,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和咫尺间兰璔轻柔的呼吸。他彻底没力气生气了。一股沉重暖流好像融化的金液一般,浇满了他的骨头,让他只想天长地久地和兰璔抱在一起,被他裹着,或裹在他身上,被那双灵巧温暖的手爱抚摆弄。

好舒服。不想动。

发间的手更用力了,从挑逗变成了威势,拽得他发根刺痛,逼迫李盈洲从兰璔带着淡淡香气的颈窝边抬起了头。李盈洲呜咽了一声,浑身软绵绵的,刚刚闪烁在眼角的湿意又泛了起来。

不过,这次是为截然不同的理由。

“转过去。”兰璔说。“我不会说第三遍。”

“凭什么听你的。”李盈洲想到这人刚才道歉时微微皱眉的样子,忍不住想冲他撒娇,迷迷糊糊地凝视他咫尺之间的嘴唇,“亲一下我就转……”

兰璔忽然往后一退。“不。”

什么东西渗进了他的声音里。一种乖张、防备的锋芒,李盈洲已经听过好几次了。他忽然从情热的恍惚中惊醒,意识到热度正从兰璔的凝视中流出,他不再是刚才好声好气哄着他的那个人了,如果再惹他,他可能会转身就走。

李盈洲原本怦怦直跳的心一下子掉进了肚子里。

他在兰璔变得松散的手臂间扭动,慌慌张张地转了过去,看着隔间空荡荡的挡板,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手足无措地呆住了。不知为何,他比刚才更加紧张,视线在没头没尾的焦躁中变得模糊,强忍着才没回头去看。

过了好几秒,兰璔的体温才重新覆到他背上,将他严严实实地压在了墙上。

由于是高级餐厅,即使是卫生间的墙壁也非常干净,甚至散发淡淡的清香剂的味道,冰凉地贴在李盈洲的胸口,隔着衣服和创可贴,微微刺激着他逐渐硬肿的乳头。身后,兰璔将脸埋入他毛茸茸的后颈,深深吸了口气。

他的气息潮湿温暖,顺着李盈洲的脊椎一路流下,让他不仅阴茎抽搐着硬起,腿心深处也一阵阵酥软发麻。

什么东西压在他尾椎上,挤压着他的臀肉。

意识到那是什么,李盈洲止不住地呻吟了一声,激动得浑身发抖。兰璔向前滚动胯骨,缓缓在他臀肉上研磨了一下,长长叹了口气。

“我让你脱掉裤子。为什么裤子还挂在你腰上?”

李盈洲把额头贴在冰凉的挡板上,闭着眼,忍着赧然松开手。兰璔微微后退了一点,让长裤滑下去,堆在脚踝边,奖励地在他后颈上轻轻咬了一下。紧接着是耳后,耳垂,耳下。每次都留下一个淡淡的湿痕,最后是一次明目张胆的吮吸,让李盈洲控制不住地小小呻吟了一声。

“还有内裤。自己拉下来。”

不远处讲电话的声音还在继续,李盈洲感到对方滚烫的舌尖按在自己耳后的湿点上连连打转,那一小块皮肤跟被舔化了似的,整个人被吻得直发颤,简直要融化在墙壁上,混乱地摇头:“不行,内裤不行……这是在外面,你到底要干嘛……”

“怕什么,我又不会强奸你。”兰璔说,“除非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