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朱欣笑了笑,抬了抬手中的口红。“抱歉。就差一点了。”
她随手又涂了两下,懒洋洋地翻过身。
李盈洲感觉自己跟块煮化了的年糕似的,一点力气没有,顺着又枕到她柔软滚烫的小腹上,这才发现她穿着之前的糖果色夏日工装长裤,被鸡尾酒打湿了,但完全没穿上衣。
披散的黑发间,能隐隐看到白皙、赤裸的双乳。
她展示身体的方式和兰璔类似,因为嘲弄而刻意,因自知的美丽而毫无羞耻。不过,她的线条更丰满、健康,没有那大理石般的冷硬,像是泼出的牛奶一样。
李盈洲感觉耳朵变热了,但醉醺醺的,只有轻微的赧然,更多是好奇。他仍腼腆地躲开目光。朱欣笑了,撑起身:“帮个忙行吗?”
李盈洲点了点头,脑子还有点转不动。朱欣从他身下滑出来,一翻就骑到他腰间,俯下了身,柔软、饱满的双乳一下子压在李盈洲胸口,缓缓摩擦了一下。
“啊……”
李盈洲猝不及防地屏住了呼吸。
他从来不知道人体上有这么柔软的地方。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香味。李盈洲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感觉对方微硬的乳头在敏感的乳肉上碾过,心头怦怦乱跳,压抑了一整周的胀痛立刻卷土重来,忍不住呜咽了一声,乳首都一下子挺了起来。
他下意识伸出手,一下子抓住她赤裸的腰,被烫伤般缩了一下,又忍不住吃惊地慢慢放回去,展开手指。
好细。比兰璔更细多了,用手掌可以将侧面完全包住,稍稍往里一收,拇指能按住肚脐。这是……这是另一个人。一个和兰璔截然不同的人,甚至,和他生命中出现的其他女人也截然不同。
他从来没和其他人这样亲昵过。
醉意让他变得柔软敏感。敏感而脆弱,贪求温暖。李盈洲被对方细白的手缓缓抚摸着肩膀,意识到自己正不自觉地夹腿挺腰,尿道感到熟悉的悸动,因为渴望喷精漏尿而酥痒着,顿时有点难堪,忍不住轻轻扭动着挣扎。
他的阴茎半勃着,乳头也挺得又痒又大,挤压着对方的乳肉,只能着急忙慌地收回两只手,紧紧攥在胸口被拉扯半开的衣服上,拼命想挡住发情泌乳的骚奶子。
他使劲别过头,哑声喘息道:“等等……”
还没说完,就被轻轻握住了下巴。朱欣慢慢把他的脸掰正过来,垂下头,嘴唇在他额头上压了一下。
李盈洲下意识闭上眼睛,一阵颤栗。
很久没被这么温柔地触碰过了。他感觉眼眶猛地一热,后背不停颤抖,觉得有点可悲,又特别难过。
更让他难受的是,被温柔对待、亲吻的感觉太好了。朱欣没有兰璔那么高大,软绵绵地骑在他腰上,像是一朵带着淡淡香气的云。她嘴唇柔软至极,暧昧地在他额头上轻轻压了一下。
李盈洲对情欲已经熟稔极了,仿佛这两个字的一笔一划都跟兰璔的名字缝在了一起。但他从来没想过,原来被兰璔以外的人碰触,竟然也可能会觉得好。
这想法让他又茫然,又愧疚,还有些说不出的委屈和恨意。
他的心被拖在地上擦伤,他的身体一直在疼。终于感觉到一丝快乐,一丝慰藉,凭什么还要为此自责焦躁?
凭什么必须受苦,才能问心无愧?
……人说到底,只是皮和肉。性说到底,只是彼此争斗、摩挲,技术差时就痛苦,技术好时就快了。酒精把他的大脑蒸得发晕,视觉和听觉都一片空白,一瞬间,人和人之间,似乎没有那么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