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洲跟条被主人丢了链子的狗狗一样,顿时有点茫然无措,他平时连夜店都不去,受不了震天响的音乐,躲到了船舱里。
他不习惯这种场合,一整天下来已经累得不行,到处都是人,胸口又疼的厉害,有点蔫了。
谢靖知道他内向,应付不来这群魔乱舞的,但又不想给他当保姆,就吩咐调酒师不停给他灌酒,打算赶紧灌倒了,找个角落塞进去完事儿。
因为都是调的酒,还都挺好喝的。李盈洲也喝不出什么度数,一杯接一杯,感觉身体渐渐舒服了很多。他一个人坐在吧台上,旁边的一对情侣已经开始接吻了,刚开始淡淡的,渐渐发出呻吟和唇舌摩擦的暧昧响声。
李盈洲有点不知所措,呆呆看着,听着近在咫尺的喘息呻吟、低语调情,忽然腿间像是被刺了一下,小腹渐渐热乎乎的,脸也红了。
他继续喝酒,忍不住偷看旁边的情侣。
两人头发都揉乱了,旁若无人,吐息滚烫,酩酊大醉,皮肤潮红,爱抚彼此时的场面性感到无以复加。经过几个小时的狂欢,整个游艇上都是多巴胺分泌过量的人们,要么半醉,要么大醉,空气中都弥漫着颓靡放肆的气味。
两人互相推搡着,像是在打架,几乎撞到李盈洲身上。
“……、啊……”嘢鳗陞长??峮?⑼929贰?|⑼綆薪
李盈洲猛地一缩,差点惊喘出声。
人们要么在舱内泳池里泡过,要么下过水,总之都是湿淋淋的,每一具身体挨蹭摩擦,都散发着饱含潮气的热度。李盈洲感受着近在咫尺的热度,感觉自己这样猥亵又下流,还很可悲,却忍不住羡慕得不行,好像被拥抱、爱抚的是自己一样,看着大醉的男人跪下去亲吻女人的膝盖内侧、一路往上舔舐吮吻,感觉自己两条腿都开始颤抖,咬住酒杯边缘,才能勉强掩盖颤抖呜咽的喘息。
是醉了吗。
不行,不能再喝了……
他有点隐隐的恐惧,身边没有认识的人,谢靖早不知道野到哪儿去了。他满脑子都是兰璔,又不敢抬头找他,怕看见他混在情热的情人中,和其他人拥抱接吻。
白新虹那么喜欢他……所有人都喜欢他。
酒保倒是非常清醒,滴酒不沾,受谢靖嘱咐看护他,从他手里把空酒杯拿走。
酒保是个有些中性的英气女人,扎着脏辫,把鸡尾酒的名字像诗一样纹在身上,笑容顽劣又引逗,若无其事地跟李盈洲调着情,让他有点害羞。明明打定主意不喝了,但酒保笑嘻嘻地让他挑个好听名字时,李盈洲还是看来看去,最后从她结实的手臂上挑了一个。e蛮升長??羣七⑨9二玖?0壹??綆薪
又一杯,又一杯,又一杯……
李盈洲不知道点了几杯,醉晕菜了,到最后忍不住一边喝一边哭。酒保吃了一惊,问他怎么了,李盈洲含混道:“胸口疼。”
酒保莫名其妙,以为自己听错了。李盈洲看她笑了,以为是在嘲笑自己,一下子觉得真是什么事都不如意,气得更想哭了,大声道:“奶子!奶子啊!”说着伸手就要往酒保胸口戳,还没戳到,手就被一把攥住了。
“你怎么三只手啊。”李盈洲含混道,迷茫地看着酒保调酒。
酒保大乐,看向一边:“不是我的手。”
李盈洲眯起眼,顺着手腕看上去,看到好漂亮一张脸,一下子有点绷不住了,眼泪冒出来,低头一口咬在对方手上,想把他咬出血,但主要还是怕他又跑了。
兰璔看这傻蛋被酒保调戏了一溜够,本来还有点自嘲,结果越看越生气,实在忍不住了才过来干涉。见他咬完人又要戳酒保点酒,气得脑袋嗡嗡响,深呼吸了几次,铁青着脸低声道:“别喝了!跟我走。”
酒保一把拦住他:“等等